他戴上无框眼镜，把
张崭新
理综卷子做完半面时，家里外门突然被人拍响
。
“砰！”“砰！”
隆隆响声像要吵醒整栋楼人，还隐约伴着男人粗声醉意喝骂——
“小兔、兔崽子……死哪去！还不赶紧给……给老子开门！”
惨白灯光下，少年清隽面孔上并没有露出太多意外。
黑漆漆眼里情绪也淡漠。
他回头看眼郁梨那间小卧室紧闭房门，没有迟疑太久，便转身去玄关给外面醉鬼开门。
金属门拉开就是扑面令人作呕酒气。
郁睿皱眉。
门外站着两个人。左边那个郁睿不认识，也不想认识；右边那个此时嘴里还在骂骂咧咧，烂泥样被身旁那人搀扶着。
“你就是郁睿吧？”那个不认识人朝郁睿尴尬地笑，“你爸又喝多，好不容易才找着家门，你快搀他回去吧。”
郁睿却没伸手。
他就那样平静地站在原地，目光看陌生人样扫视过喝得烂醉如泥父亲，然后冷淡抬眼。
“叔叔，下次如果他还喝成这样，您不用送他回来。扔在路边也没关系。”
“……啊？”
“
妹妹年纪小，睡觉轻，明天早还要上学，折腾不起。如果您下次再拉他喝得烂醉如泥还要送他回来，那别怪不给您开门。”
“嗨，你看你这孩子……”
醉眼朦胧郁丛生却好像清醒，歪歪扭扭几次，指着眼神淡漠郁睿破口大骂：“你个兔、兔崽子——连你爸都不管是吧！？白生你们两个赔钱货——呸！”
旁边那人尴尬地擎着手，不知道再说什
。他回头看门内站着少年，本以为会看到对方满面通红模样，没想到少年却好像什都没听到样。
咒骂声不绝于耳，郁睿只在男人声量更高亢前皱起眉。“小梨已经睡，你别吵醒她。”
“你他妈连、连老子都敢教训！谁给你胆！”
男人涨得满面通红，越说越激动，突然抬手巴掌甩在少年脸上。
啪记清脆耳光。
郁睿脸被扇得朝旁侧过去，无框眼镜有些歪，挂在修挺鼻梁上，冷白肤色间很快泛开刺眼红。
喉咙里泛起点腥甜。
这次连门外那人都愣住，回神连忙去拉郁丛生，“老郁你这是喝糊涂？怎连自己家孩子都打呢！”
他没敢再让这父子相处，连忙半拖半拉着郁丛生把人送进主卧扔到床上，关门出来。
那人尴尬地安抚郁睿几句后才离开。
门关上。
郁睿默不作声地在原地站定半晌，抬手正好眼镜。
他没回头，转身走进自己房间。
书桌上理综卷子做到半。台灯灯光下，字迹叠起昏黄重影儿。
郁睿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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