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有个魔术被中断,没有给大家表演完。”龙三不紧不慢地说,“今天,想给所有人个交代。”
四个助手各抱着只大箱子走上台,他们将箱子放在舞台中间,取下挡在前边挡板,露出里面“东西”来。
“呀!天!”胆子小已经叫出声来,胆子大只管“咔嚓咔嚓”地拍照。
“这是妻子,在那次里,她是最大受害者。今天,希望在你们见证下,弥补过错。”龙三走过去,抚摸下妻子面庞,与她相视笑。
观众个个都嫌眨眼时间太长,他们看着龙三拿出块黑布,将四只已经拼接在起箱子盖住,箱子里断成四截秋声立时被挡在布后面。
龙三隔着黑布抱住箱子,动作舒缓,在每道箱子与箱子之间缝隙处吻下。
然后,他直起腰,看着台下观众。
戏院定格十秒钟,无人说话。
龙三长出口气,将箱子之间挡板抽去,最后掀开那块黑布——
观众“轰”地响起片掌声。
因为大家都看见秋声从箱子里坐起,活动自己四肢,她站起来,迈着久违步子在舞台上走两个来回,身姿绰约,美妙动人。
“你成功,成功救回身体。”
说完这句,秋声停住手中摆动怀表,直视着丈夫失神双眼:“就到这里吧。”
秋声中断她这次催眠术——或许也是最后次。在她为龙三设计场景里,龙三重新学会魔术,并拼回秋声身体。
她并不打算唤醒丈夫。
从此,龙三将不会再生活在悔恨之中,也不会再颓废下去,因为他相信自己已经复原妻子。他眼里秋声,完整并且美丽,他们又回到过去生活轨迹,又做回魔术圈顶尖搭档夫妻。
“老公,你知道魔术悲哀是什吗?”
“是什?”
秋声半截身体坐在轮椅里,望着夕阳,想象着身后卧室床上,自己那根跷动大脚趾,回答说:“是可以骗所有人,却骗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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