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倥偬而过,这晃便到十月中旬,
秋风瑟瑟,树影寥寥。
沈甄刚用过早膳,就听到外面传来阵阵嘈杂动静,沈甄披件斗篷行至门外,便看到父亲带着十多个分别手持刀具、木、斧子、墨汁、绳子梓人(工匠),朝西厢走来。
沈文祁对着个方脸梓人道:“将此处台基打高些,二尺为佳。”
梓人道:“记下。”
沈文祁点点头,又道:“东北边那间空着院子准备将其改成祠堂,会儿你带人把高深方圆长短量出来。”
方脸梓人挠挠鬓角,脸歉意道:“今儿出来急,兄弟几个只带墨汁和绳子,忘带尺子。”
沈文祁道:“无妨,尺子书房里有,会儿给你拿过来。”
梓人“欸”两声,又道:“那大人可还有其他要求?”
沈文祁沉默半晌,他环顾四周,目光终究还是落在北边墙上,这是离沈甄住北雅苑最近道墙。
确实有些低矮。
陆宴昔日那句莲语,再度钻进沈文祁耳朵。
沈文祁顿顿,对梓人道:“这院子里墙,用夯土重新砌高吧。”
他倒要看看,自己亲自监工垒砌墙,还有谁能翻进来。
听到父亲要重新砌墙,沈姌个没忍住,“噗”地声就笑出来。
这墙为谁砌,她闭上眼睛都猜出来。
掌管长安治安京兆尹,竟也有被当成贼防着天……
沈甄小脸红彻底,心虚地拿胳膊推下沈姌,“阿姐笑甚。”
沈姌促狭地看沈甄眼,“你说呢?”
沈甄无言以对,转身回院子。
半个时辰后,张姑姑掀开帘子走进来。
沈甄生母病逝,沈文祁没有另娶,家中没有主母,沈文祁只好从宫中请位姑姑,来教沈甄妇人规矩。
沈甄起身道:“张姑姑。”
张姑姑笑道:“昨日十色笺,可是做好?”
沈甄道:“已是做好。”说罢,沈甄将十色笺递到张姑姑手上。
张姑姑看着手里不论是颜色,还是花纹都称得上是极品花笺,不由满意地点点头,“你这手当真是极巧。”
她虽是奉太子之命前来教规矩,但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也是打心眼里喜欢起眼前这位娘子。
因着这份喜欢,张姑姑教起人来,也是格外上心。
文玩之艺、茶露酒香之艺、信笺信函之艺、女红之艺、乐舞之艺,说是倾囊相授都不为过。
张姑姑看着沈甄道:“明日便要回宫,今日来此,是有些话要嘱咐你。”
沈甄认真道:“姑姑您说。”
张姑姑先从袖口里拿出张单子,“娘子先看看这个。”
沈甄接过,缓缓打开,随即不由瞪圆眼睛,“这、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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