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赐婚,虽可免去“看亲”这步,但三书六礼,却是得按部就班个个来。
所谓六礼,便是指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镇国公府那儿行事迅速,隔日就找京都最有名气媒人登门。
若是寻常人家提亲,尚可为难两分,可这是圣人赐婚,眼下这切,无非是走个章程。
媒人手持大雁敲门,进尚书府,问过名后,便将生辰八字写在庚帖上。媒人此举,这是为回去算算这两个孩子八字有无相冲相克地方。
旁都是个过场,只有这八字,是长公主亲自找人合算。
沈甄,丙戌年,四月二十六,庚午。
陆宴,己卯年,十月二十五,辛巳。
老道抬头对长公主笑道:“殿下放心便是,这两个八字是乃大吉,上等婚配也。”
长公主眼睛弯,“当真?”
老道点头,“贫道怎敢糊弄殿下。”
合过八字后,依照规矩,镇国公府还需在同族中择两个身带官位儿郎作为“函使”向沈家送通婚书及彩礼。
这两个人,自然是陆宴两位兄长——陆庭和陆烨。
镇国公府声势浩大,陆庭和陆烨拖着长队,早就杀到永宁坊,惹得街坊百姓,纷纷伸头探望。
经此,纳征也算是过。
沈文祁看着自己面前大小不、系着彩线楠木箱子,以及那道升迁圣旨,忽然想到盛公公传敕旨时说那句话——“沈尚书既受重伤,这几日就不必上朝,在家多歇息阵子便是。”
现在细品,叫他在府上多歇息几日,不就是为给他外甥开大门吗?
沈文祁这口气堵在心里,是上不来,也下不去。
这几日来,唯个让沈文祁感到宽心,便是靖安长公主亲自来趟尚书府。
靖安长公主是皇家人,其身份尊贵,自是不必多言,她不来,沈家不能挑理,但来,便是给足沈家面子。
且谈话间,沈文祁看得出,长公主对沈甄,也算是有几分喜欢。
沈文祁揉揉眉心:“安嬷嬷,你把甄儿给叫来。”
安嬷嬷应声,专门出门。
半晌过后,沈甄推开门,行至屋内,低声道:“阿耶。”
沈文祁拍拍眼前圆凳,“过来,坐下。”
沈甄老老实实地坐过去,双手放在膝上。
沈文祁看着她这幅模样,不禁长吸口气。
怎就是镇国公府呢?
怎就是陆宴呢?
沈文祁与陆宴虽说年纪上差不少,但也算是同朝为官多年,所以沈文祁对自己那位未来女婿,其实算不得陌生。
确切交集,共有两回。
头回,是因为公事。
工部向耗资耗力最多,遂每逢个大工程,圣人都会配位四品以上*员承监修之责。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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