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沈甄这个认床毛病,换地方,她就不习惯,天几乎都快亮,才阖上眼睛。
堪堪睡半个时辰,就坐起身子。
日头高升,云层静移,郁郁葱葱树影洒落在地上,忽闻阵辚辚之声,有辆马车停在保宁坊处宅子前。
沈甄趿鞋下地,急匆匆去开门。
当自己所念所想之人,皆出现在眼前时,她忽然有种走在云端感觉。
沈甄吸吸鼻子。
清溪热泪盈眶地喊声,“姑娘!”
“三姐姐!你先低头看。”沈泓在下面拽着她裙摆。
沈甄低头看他,无奈地笑道:“好,看你,看你。”
沈泓太久没见亲人,见到沈甄,就开始喋喋不休,恨不得把他们在扬州每天事迹都讲遍,沈甄听得发困,不会儿就打呵欠。
“泓儿。”沈甄揉揉眼睛,“你平时也这和楚先生说话吗?”
沈泓摇摇头,“先生不许说太多话,说对嗓子不好。”
沈甄没憋住,轻笑出声,摸摸自己弟弟脑袋,“你留些力气,等大姐姐来,你去讲给大姐姐听好不好?”
沈泓点点头,用右手捂住自己嘴。
趁着小孩子睡午觉功夫,沈甄同清溪去趟西市,开百香阁大门,取十几贯银钱,和两个珠钗。
虽然沈甄已经离京数月,但她这张脸,到底是不容易被人遗忘。
她梳着乐游髻,身着袭鹅黄色容纱曳地裙,脚踏双软底珍珠绣鞋,头上斜着支蕾花妆白玉簪,容貌昳丽,身段也更胜从前,就几步路,也好似带着华彩,溢着流光。
这惹眼模样,出现在众人眼前,立刻掀起波澜。
沈甄走进家当铺,将珠钗放进铜盘中道,“掌柜,有东西要当。”
“就这两支珠钗?”
“是。”
“这支贯,这支三贯。”
沈甄接过,“多谢掌柜。”
西市孟家当铺旁边,是家首饰铺子,外面站着好几个贵女,许家许意清,王家王蕤,孙家孙宓都在,还有几个,沈甄便不大认识。
王蕤道:“欸,那是不是沈甄吗?她怎回来?”
孙宓道:“听说她被个年逾五十商户老爷买去,做第七房小妾,那老爷十分疼她!
“受宠话,按说不该缺钱啊,怎会来当东西?”
王蕤捂嘴笑,“你们说究竟是真是假?五十岁?那岂不是能做她阿耶?天爷,你快别说,说这样污秽话,也不怕回家挨骂!”
“记得,沈甄曾经对你们也是极好。”许意清缓缓道,“她也许只是另有难处,你们就少说两句吧。”
孙宓小声道:“清清,们也只是说实话罢,你也不想想,她阿耶让咱们大晋死伤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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