摁在榻上。
他动作虽重,但目光却柔成滩水。
甄甄、甄甄。
他声声地唤她,醉沉沉语气中带点祈求意思。
这便是狡诈男人,即便醉酒也不忘掠夺小姑娘同情心,橙色烛火在风中摇曳,他眼看着,她抵触目光软下来……
“吹灯。”沈甄拽着他衣襟道。
陆宴咬咬牙,猝然抽身,吹熄烛火。
清丽月光,洒室。
陆宴跪立在她身前,握住她脚踝,高高抬起。
诚然,这是个极易发力姿势。
沈甄知道自己承受不住,不由吞咽下,低声喃喃道:“不行。”
话音甫落,股火热便抵住桃花源门缝,“轻些。”
好在这人信守承诺,便是手上青筋凸起,也未曾肆意。情到深处,随着沈甄细碎声响,陆宴攥住她手心,与之十指相扣,终都未分开。
半晌过后,他环住她腰,将高挺鼻梁嵌入她颈窝,呼吸间,还有尚未散去酒气。
就在这时,外面出现阵脚步声。
棠月道:“这晚?杨侍卫是有何事?”
杨宗同棠月道:“世子爷今日喝不少酒,记得把这解酒药汁交给夫人。”
夫人。
这话出,闭眼休息沈甄蓦地睁开眼睛。
其实,自打在扬州之行,杨宗和棠月私下里经常这样叫沈甄,陆宴听见过两回,也不曾纠正,这来二去,杨宗早就叫顺口。
然而沈甄却是第次听见这个称呼。
窗之隔,每个字,都清二楚。
沈甄脸上尽是尴尬之色。
陆宴偏头看她,“听见?”
沈甄双漂亮眼睛动动,随后低声道:“大人放心,没听见。”
她表情,她语气,让他始料未及。
陆宴目光变得越来越沉,笑意不在。板起脸那刻,柔情四散而逃,只剩下她最熟悉冷漠和疏离。
沈甄以为,这人是对杨侍卫失言生气。
思及杨侍卫向来对她不错……她咬咬唇,用食指去戳他蹙着眉心,替杨宗说句好话,“杨侍卫只是时失言,大人别罚他。”
陆宴回头看她。
遥远幕倏然跃于眼前。
他曾问过她,“知道自己是个什身份吗?”
她答,“是大人外室。”
思及此,陆宴沉默。
她能如此想,他无甚好意外。
随钰说没错,他确实,没少欺负她。
男人长叹口气。
郑重其事地看着她道:“沈甄,他又没说错,罚他作甚?”
——
李棣从工部下值,个小厮跑过来,悄声道:“大人,平阳侯今日,见太子。”
李棣脚步顿,严肃道:“是在外面,还是在东宫?”
“是东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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