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吗?你为什要罚和哥哥?”
苏菱又道:“苏家世世代代都是忠臣良将,陛下不是想做明君吗?那你为什查不出真相,你为什谁都护不住?”
“六万条冤魂是帝王昏庸无能,刚愎自用,为何要算在苏家头上?”
“倘若你不是为己私欲,毁与二郎亲事,兴许那六万人就不会死。”
苏菱恨恨地看着她道:“也就不用死。”
萧聿左手隐隐发颤,喉结上下滚动道:“阿菱……阿菱你听说……”
话音落,站在门口盛公公险些打翻手里茶盏,有事折返陆则帮他阖上门,道:“还望公公切如常,现在便出宫找庄生。”
傍晚时分,盛公公替皇帝收拾桌案时,瞥到几本佛教、婆罗门教、道教,关于生死轮回杂记。
枯叶缓缓落地,那日之后,皇帝再念过皇后名字。
陆则找到庄生师父,也就是凌云道长。
凌云道长云游四海,奇闻异事见太多,听这番话,只道句,“这是心魔未消。”
陆则将凌云道长请进宫。
虽说陆指挥使与皇帝直守君臣之礼,但若想强逼皇帝见个人,也并非难事。
萧聿道:“朕确实在坤宁宫瞧见皇后。”
凌云道长道:“陛下是天子,并非修道之人,这世间六道自有定论,陛下见到,并非娘娘魂魄。”
“那是什?”
“是陛下心魔。”
话音落,皇帝怒上眉头,呼吸越来越重,直接拂袖离去。
霜降之后,便是立冬,连下几场大雪,朱红色殿宇覆上层雪白。
坤宁宫早早燃起灯,萧聿翻看奏折,时不时用朱笔批复。
苏菱笑着走过来,坐道他身边:“用膳吗?”
萧聿道:“用。”
苏菱又道:“喝药吗?”
萧聿点头,“喝。”
苏菱将小脸贴道他手背上,蹭蹭,道:“三郎,外面下雪,想出去走走。”
萧聿看向她,轻声道:“好。”
他放下以前从不会放下奏折。
日暮余辉散去,天边还残存着丝青蓝,萧聿手持柄羊角灯,陪她走在宫中散步。
大雪纷飞,寒风涌进衣袖,脚下发出咯吱咯吱声响,萧聿抬手掸掸头上雪,偏头看她,刚想问句冷不冷,目光却是怔住。
萦空雾转,雨雪霏霏,徒见枝白。
她眉眼如画,可乌发上却是空空如也,不见丝银白。
苏菱看着他打湿鬓角,“三郎,你怎不带伞呢?”
萧聿眼眶微红,提提唇角,喃喃道:“是啊,朕怎不带伞呢……”
苏菱白皙柔软五指伸向他,道:“那们回去?”
萧聿伸手与她十指相扣,哑声道:“你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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