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他很疼爱。他给天底下,个父亲,能付出最多东西。可他对越好,越是惶恐。连自己也不知道为什。应该亲近他,却做不到。做事情,带着股刻意和戒备。害怕他对失望。不敢忤逆他。但对自己,已经尤为失望。”
唐清远闭上眼,抿着唇,脸上浮现出悲恸神色:“他咽气时候,竟然松口气。痛恨自己。痛恨这样自己。”
宋问走到他面前,发现他脸上满是水渍。
“明明他应该是这世上,最疼爱,最关心人。”唐清远张嘴,眼泪便往他嘴里钻,许久没有尝过这样味道,泪水跟着流进他心里。那刻,仿佛未干伤口上滴盐水,酸涩,刺痛。
“因为他身份,他地位,抗拒他,警惕他。”唐清远哑声道,“害怕,将来会不会落得和他样境地?”
宋问说:“所以,无论怎讲,他在这个位置上坐这多年,敬重他。无数人畏惧他,这已经是地位带给他惩罚。”
唐清远抹把脸,用衣袖擦干:“能做,就是答应他要做所有事,做个好储君,做个好皇帝。这就是唯能为他补偿。”
宋问说:“殿下,这不就可以吗?请这样做。”
唐清远看着她,抽抽鼻翼,朝她伸出手:“……宋问。”
宋问往后退步,躲开他手。
两人视线交汇,殿中时无声。
宋问道:“请殿下,过去主持大局。”
唐清远又是苦笑声,手撑着从起来站起。
她走到门外,等唐清远整理完毕,换身衣服,然后往寝殿过去。
唐贽驾崩事,传遍京城。
百姓穿白衣,系白布,吃素食,念经咒,为之恸哭,替他送行。
长安城内片素白。
七日之后,唐清远登基。
朝君王,再次更跌。从此,便是不样名字,不样天下。
唐清远两手捧过冕旒,感觉手指在发颤。
这冠冕旒,其实不沉。但是它承载太多。
他将它捧到胸前,仔细看着上面痕迹。
仿佛唐贽还在他耳边说:
“这冠冕旒,是朕留给你。你不用害怕。会将它好好戴到你头上。勿论是谁,都不会让他抢走。”
“不用怕沉,会有人替你撑着。”
“儿。不要害怕。不要害怕。”
唐清远再抑制不住,时痛哭出声。
他到今日才发现,这个位置,仿若针毡。
要成为个所谓明君,又是何其艰难。
以前,只要看着唐贽背影。
从今往后,他要看着万民身影。
随此。
宋问担任国师事也传出来。
长安百姓对国师职原本已信心全失,实在是张曦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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