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贽精神越来越好。他也有所察觉,
自己怕是大限将至。
他在殿中走圈,
无所适从,
不知该做什好。于是过去拿起桌上公文,
过目遍。只是心浮气躁,
看不出什来,
又放回去。
公务永远是处置不完,
越看越觉得什都重要,便越是放心不下。
而如今长安诸事不顺,内忧外患。他只要看到奏折便本能想起这些,
心中实在难安。
好多事要做,他怎能在这里停下?
根线提着他,可是这根线随时就要断。
唐清远端着茶水进来,
摆在唐贽面前。见他对着奏折头疼,
便道:“父亲,休息下吧。公务由来处理。”
唐贽抬头看他,
欣慰笑。起身走到软塌旁边,
拍拍,
示意他也坐下。
唐贽望着唐清远,
眼神有些迷离,
指着书桌前宽椅道:“当时你小,
教你识字。你就坐在怀里,乖巧看着。不知不觉,你竟也这般大。”
“你自幼聪慧,
又好学。父亲向疼惜你。”唐贽摸着他头道,
“你是唯儿子。看着你会走第步,会说第句话,会写第个字。也看着你娶亲,可惜看不见你孩子。”
唐清远唤道:“父亲。”
唐贽摸向他发冠:“这冠冕旒,是朕留给你。你不用害怕。会将它好好戴到你头上。勿论是谁,都不会让他抢走。”
“不用怕沉,会有人替你撑着。”唐贽看着他说,“只是。往后你要保重自己,父亲再难看护你。儿,以后你就要独当面。”
唐清远嘴唇微张,心中酸涩,但不知为何,眼泪却流不出来。
“父亲,您是累吧。为何要说这样话?”唐清远说,“请御医再过来给你看看?还是多休息。”
唐贽:“不。朕从未像现在这样好过。父亲——先皇,缠绵病榻数年。他晚年凄苦,但总觉得活着好。也直觉得活着好。可是经历后,像现在这样,可以起来走走,与你说说话,才叫活着。”
唐清远:“父亲,您好好休养,自然能好转。看今日不是很好?”
唐贽不听他话,接着说道:“人人皆畏死,朕也畏死。但永远别叫你害怕,占你心智。记得吗?”
唐清远点头。
唐贽闭上眼睛,呼出口气道:“照顾你母亲,也照顾你自己。若有不懂事,可以去问几位大臣。你要够大胆,也要够谨慎。够宽容,也够狠辣。多保重身体,少熬夜,别像父亲样。”
唐清远静静听他说着,感觉对方手心温度在逐渐降下。但是那余温,仿佛烙伤他心口,消散不去。
“好。”唐贽拍着他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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