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谷。”
他
气息显而易见变得凌乱破碎，几乎是用
所有气力开口：“说是彩蝶谷，其实住满兔子。你想想，整个山谷都是雪白团，也是很胖模样，像在下雨。”
他不会讨人欢心，只能用这样笨拙方式安慰宁宁，让她不那
害怕。
屏障破碎，阵阵惊雷势如破竹，有如万千刀光剑影，撕裂条条深可见骨血痕。
裴寂咬破嘴唇，以尖锐疼痛让自己稍加清醒，不至于昏死过去。
第五劫，饿鬼道。
宁宁意识在逐渐涣散，快要听不清那道近在咫尺声音。
“书房左侧抽屉里，有
做好桂花糕和桂花饼。有些甜，就没送给你。”
他说话时垂眼睫，定定望着跟前少女模样，仿佛要将她每
处轮廓深深烙进心底。
乌黑发，小巧鼻尖，薄薄冷白色皮肤。
裴寂想，像月亮。
“没有什能为你留下……对不起。”
药效已经发作。
在最后模糊意识里，宁宁听见裴寂说：“晚安。”这是她曾告诉他话。
晚安。
第六劫，地狱道。
六道轮回，善恶报趣，因果昭彰，尽在念之间。
风沙狂涌之际，黑衣少年执剑起身，眉眼被黑发模糊，温情褪去，隐约显出几分冷然血光。
他浑身布满狰狞血痕，脊背却是笔直，煞气如刀。
早在最开始，裴寂就下决定。
无论死劫是何物，他都会竭尽全力让她活下去。
若是人，便杀之。
若是邪魔，便尽数屠之。
若是天道——
那他便执剑，哪怕身死，也要斩断这天道。
“裴寂他……”
贺知洲后背发麻，止不住战栗：“拔剑！”
最后重天雷如期而至。
雷光密集如网，少年扬起毫无血色苍白面庞，长睫微颤，自额角坠下滴圆润血。
他右手拿着剑，左手自胸前口袋里，掏出根纤长发带。
宁宁在鸾城送给他发带。
裴寂来不及告诉她，收到这份礼物时候，他有多开心。
开心到每天夜里见到它，都会忍不住把嘴角扬起来。
散落黑发被粗略扎好，露出少年漆黑如夜瞳仁，内里杀气腾涌，却也有空冥如镜静谧。
电光霎间袭来。
裴寂用尽体内残存所有气力，握紧长剑。
地狱道，必死之劫。
没有人能逃开。
两仪微尘大阵上，年轻魔族君主已然消匿声息，再不见身影。滴血自结界滑落，血珠凝成垂坠圆滴，倒映出抹昏黄模糊影子。
那是在风沙中与它遥遥相望，属于十四月亮。
大阵裂痕之处，剑光万顷、火星喷涌，巨人由烈焰构成躯体皲裂处处，化作千万条映火光长痕，好似蛛网四散。
块岩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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