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地僵住。
宁宁脑袋轰隆隆炸开。
房间里空气有如凝滞。
啊。
她不应该在说这种话时分神。
——为什会突然讲出真心话啊!这也太死亡吧!裴寂听完会怎看她呀!!!
完蛋,彻底完蛋。
宁宁心乱如麻放弃思考,干脆自,bao自弃地放弃思考。棉布在他心口悠悠转,往下来到腰腹位置。
裴寂腰身精瘦,肌肉流畅地向内收紧,偏生又带几分柔软与纤细,很是漂亮。
是那种叫人忍不住想要摸上把漂亮。
这处地方伤口尤为严重,凝固血液覆盖着裂开伤疤,为尽量避开伤口,宁宁在擦拭时凑得更近些。
于是当棉布轻轻擦过,少女柔和呼吸也在皮肤上无声散开,仿佛根温热羽毛,缓缓扫过腰窝。
比电流更为酥麻触感,看不见也留不着。
裴寂呼吸僵住,身体颤。
宁宁抬头望他,手里动作骤然停下:“疼吗?”
他茫然接下这道视线,沙哑声线从喉咙溢出来:“……痒。”
“你还怕痒啊?”
她满心担忧终于少些,闻言轻轻勾嘴角,目光里带出几丝玩味笑意:“那你在医馆疗伤时候,岂不是很让大夫头大?”
才不是这样。
裴寂在心里默默反驳她。
旁人给他疗伤,无论伤得多重,他都自始至终不会发出任何声音。哪怕偶尔实在难以忍受,也只会咬牙闷哼。
连素问堂长老都说他不动也不说话模样像具死尸,若是实在很疼,叫出声来其实也无妨。
直到此番撞见她,身体却变得和往常都不样。
……太奇怪。
这种话自然不可能亲口告诉她,裴寂没再出声,仓促垂视线,目光悄悄降落在跟前小姑娘脸上。
宁宁低着头,在他角度看去,只能见到女孩光洁额头与秀气挺直鼻梁。房内昏沉寂静,她浓密漆黑长睫向下悠悠垂落,张合之间,好似蝴蝶颤动翅膀。
她从小到大没受过苦,皮肤白皙柔软、没有丝毫瑕疵,像极软绵绵白玉糕。
也不知道触碰起来,会是怎样感受。
裴寂因为这个突如其来念头略微愣住,也正是在这瞬间,侧腰上吹过阵清清凉凉风。
那道风来得猝不及防,正好落在他最为敏感、疼痛也最剧烈地方。
如同久旱大地遇见久违雨,深入骨髓刺痛丝丝散开,化作抓心挠肺痒,顺着血液在转瞬之间袭往全身。
裴寂几乎用尽残存所有意识,才将低呼出声冲动压回喉咙里,唯有按在床单上手指用力更紧,指节泛起苍白之色。
宁宁往他腰侧受伤最重地方,轻轻吹口气。
“裴、裴小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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