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
阿卉轻声解释:“女孩生下来,时常会被丢弃在路边。”
她说着把视线转向餐桌前女孩们:“今日来家里哥哥呢?”
有个不到十岁小姑娘细声细气地应道:“他睡着,在房中休息。”
“来客?”
两人交谈间,从旁房中走出位白发苍苍老妪。她似是生病,细瘦脸上干瘪如木柴,走路时有气无力扶着墙,双眼浑浊无物,好似污浊水泊,倒映着昏昏沉沉影子。
阿卉赶紧上前搀扶她:“奶奶!您怎下床?”
宁宁很有礼貌地笑笑:“奶奶,们是你今早收留那人同门,特来寻他。”
“哦——那孩子。”
她恍然点头,仍旧保持着扶墙而立姿势,声音低哑地勾唇:“你们跟来。”
这栋屋子不大,加之尽是女子,床铺自然也小。孟诀生得高挑,躺在床上时不得不把身体蜷缩成团,看上去莫名有几分乖巧呆萌气质。
而这恰恰是与他最格格不入气质。
“多谢您!”
宁宁为他悬着颗心总算落地,如释重负地长吁口气:“奶奶,房外那些女孩,都是您独自在抚养吗?”
老妪似乎不太能听清,张着嘴思考好会儿宁宁意思,才扬唇轻笑道:“是啊。”
她说着往门外匆匆瞥,刻意压低声音,不让女孩们听见:“姑娘你或许不知道,们这地方人穷怕,生下女儿向来不受待见,不时往巷子深处走上遭,便能见到被丢弃女婴。没什能耐,也称不上‘养’,只不过平日里在街上卖卖画,勉强赚到些钱,能供她们口饭吃。”
然而买卖字画又能赚到多少钱。
宁宁垂眸望向她满是补丁薄衫,心下阵怅然。
“只可惜已经老,眼睛看不清,什事儿也记不住,如今又生病,只能让阿卉出门卖画……不知走后,这些丫头该怎办。”
阿卉轻轻握住她手腕,温声制止道:“奶奶,不会。”
宁宁有些迟疑:“她们……没有别去处?”
“天下何处不是如此?”
老妪浑浊双目里划过片哀色:“女子生来卑贱,不过是男人附庸。若她们是男孩,或许还能去工地码头帮工,然而那种干体力活地方,哪会想要弱不禁风小姑娘?命如蝼蚁、命如蝼蚁啊,这副烂命——”
她说罢重重咳嗽几声,再抬起双眼时,望向宁宁目光里带几分困惑,对身旁阿卉道:“这二位是……?”
“他们是今早那位哥哥朋友。”
阿卉耐心解释,继而扭头对宁宁道:“对不住,奶奶时常会忘事。”
这是阿兹海默综合症病况。
“哦哦。”
老妪茫然点头,又咳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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