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满身伤痕都不存在,垂着脑袋,小心翼翼地将它们点点捡起来,轻轻放在手心之中。
镜鬼乃魔族所化,丑陋畸形、无情无欲,只懂得不断地杀伐与屠戮,不存在任何多余感情,也不会记得曾经认识人。
更何况,乔颜与它理应是从未见过。
许许多多藏在心底疑问,都随着那串千丝穗出现迎刃而解。她站在沉重暮色里,被不知什东西压得喘不过气。
乔颜总觉得晏清从不在乎她,想方设法寻找着他心悦于自己蛛丝马迹。
可少年人从来都是温和又腼腆,就算被她搭话,也只会低下头安静地笑,很少说些话来应答。
后来经过大战,两人之间关系就更加生疏。那时乔颜想,不喜欢就不喜欢吧,等她出秘境,准能遇上许多许多更好人,她才不稀罕他。
晏清定觉得她很烦。
从小到大只有自己缠着他份,晏清只会极其偶尔地站在某个地方,遥遥注视属于她影子。他们之间距离那远,远到乔颜看不清他模样。
晏清从没说过在乎她。
可为什……直至此刻,还要这竭力地、连性命都不顾地,保护那串早就枯死千丝穗呢。
“乔姑娘。”
许曳看出她神色有异,声音小得难以分辨:“你——你都知道?”
乔颜定定望他眼。
她不傻,怎会察觉不出身边所有族人异样。只是那个想法太过惊世骇俗,乔颜不愿,也不敢接受。
然而随着日复日相处,不对劲细节也越来越多。
族人们刻意疏离、母亲记不起曾经许多事情、诡异莫测镜鬼,彻底打破幻想,是密室里不翼而飞灼日弓。
魔气为阴,正气为阳。
唯有灼日弓不会被水镜之阵复制,既然神弓隐匿踪迹,那岂不就再直白不过地说明,她所处地方是魔族所在阴面?
此番下水,“寻找灼日弓”只是用来自安慰借口,其实乔颜心里比谁都清楚,自己来到这里究竟是为什。
她在不久前曾对许曳说,要来“找样东西”。
其实那并非灼日弓,而是某个人手腕上千丝穗。
只要见到它,切就都能明。
她在过去数年间与仇敌相伴,不辞辛劳地助他们恢复灵力,并在不知情前提下,亲手杀害曾经朝夕相伴族胞。
原来陪伴在身边这久,全部都是谎言。
那些朝夕相伴,那些夜谈与微笑,还说要起离开秘境,去南城看烟花……
什烟花和约定,尽是无法实现假话,而她已然成满手血污罪人,犯下无法洗净罪孽。
“乔姑娘。”
许曳彻底慌阵脚,手足无措地看着她眼眶陡然变红,想方设法出言安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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