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这场戏注定演不多久,等子时到——
念及此处,少女白净皮囊之上闪过丝阴狠之色。
她行色匆匆,借由沉沉暮色隐秘踪迹,径直来到后院。
后院里花草丛生,绿树林立,最中央位置立着棵年岁已久古槐。
槐树属阴,如今分明入夏,靠近时还是能感到股冰冷刺骨凉气。
细密枝叶吞噬大半天光,为陈露白脸庞笼上层幽暗阴翳,这回她没像传闻里那样对着槐树说话,而是把手掌放在树干之上,默念口诀。
树皮仿佛得口令,竟从中间裂开道笔直缝隙。随即裂口越来越大,从她角度看去,裂口后并非树干,而是与后院相差无几另外处地方。
陈露白没发出任何声音,抬手将信封向缝隙中投递。万万没想到,身后忽然袭来道凛冽疾风。
——有人!
她毫无防备,躲闪不及,当即被那人夺手中信件。
“陈姑娘好雅兴,给槐树写信这件事儿,恐怕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只有你人干过。”
宁宁身法极快,夺过信封后迅速后退几步,灵巧地将封页撕开:“不如让们也来起看看,这信里究竟写什。”
陈露白怒目而视,咬着牙没说话。
“四人未觉有异,只等子时炼魂阵起,以其血祭。”
宁宁念得大声,末望眼后院入口:“师姐,炼魂阵是什?”
“将万千血魄炼制整整年,再由生人为引,进行血祭,能使修道者修为大增,步登天。”
郑薇绮从竹林阴影中缓缓走出,袭白衣划破夜色:“以他人魂魄渡自身造化,是穷凶极恶之徒才会用到法子,被列为十大禁术之。”
陈露白自知实力不敌剑修,冷笑着后退步。她明知道自己身份,bao露,却并未表现出多慌张神色,不过淡声开口:“哪里漏馅?”
这居然还是个非常有职业操守反派角色。
“小师弟打听来件趣事,不知陈姑娘有没有兴趣听?”
宁宁很有礼貌地回应她:“鹅城中人皆道陈家大小姐娇纵跋扈,个劲地想要远行他方,从而摆脱陈府里爹爹兄长束缚,自由自在地过活——可分明记得,你当时并不是这样告诉。”
“你只知陈露白脾性,却对她平生经历无所知。之所以对说出‘不愿离开陈府’那番话,恐怕是她决意浪迹天涯,却又对家里人存些许不舍,夜间偷偷摸摸找你倾诉——可你猜不透她心思,把临别前留恋误以为是永远不愿离开陈府。”
她下意识握住腰间剑柄,为警惕对方突然,bao起,做出防备姿势:“们应该叫你什?陈姑娘?还是……槐鬼?”
阵寂静。
槐树被冷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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