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发地捡起笔,蘸饱墨,于上面胡乱勾勒,心还停留在方才梦中。
“侯爷。”那女子被夺扇子,越发胆大起来,别别耳畔发丝,含羞带怯睨着扇面上红梅枝丫,“奴婢想要芭蕉。”
他笔顿,抬眸望向窗外,隔窗外小院墙角立株芭蕉,迎风分翠。
——芭蕉笔画比树木多,画时间也更长。
他随手画两笔,忽然阵心悸,恍惚中幻觉与现实交错,小院里飘着雪花,他握着只冰凉手,带着她笔笔地画院外芭蕉,先晕染,再勾勒,将那干枯濒死芭蕉叶画得挺括如新生。
“天冷,快些回去吧,小心冻着。”他落笔草,她还不依,捏定笔不放,睫毛眨着,颇有些撒娇意味:“不冷。”
“你知道吗,麒麟山终年飘雪,们便在雪中跳舞。”
他鼻尖埋在她领口,点温热香气飘飞出来,她发丝柔软,被雪打得微微润湿。
他手向下,隔着衣服摸摸她凸起小腹。
“此子……你……心中期许……”
声音断断续续,时有时无,仿佛是被那卷着雪花大风吹散。
“子期……”
戛然而止,如同风雪并灌入口鼻,刹那间片空白。
他撂下笔,靠在椅背上,有些呼吸困难。
那丫鬟曲解他意思,脸色绯红,大胆地靠近他:“奴婢叫秋容……”
他眼里爆出些血丝,拇指痉挛般按动动着刺痛太阳穴,骤然发问:“……叫什?”
“秋容……”
容……容儿……
“出去。”他闭上眼睛,扬手折,便将团扇折作两半,墨迹蹭到手心,潮湿粘稠,仿若血迹,“滚出去。”
剧烈疼痛排山倒海而来,他骨节发白,径直从椅子上栽倒下去。
他昏迷时,恰逢薛氏临盆,轻衣侯府乱做团。迷迷糊糊间,听见长姐与旁人对话。
“赵妃娘娘,臣早便说,这是步险棋……”
“本宫只这个弟弟,不管你用什办法,只要让他活着,听见没有……”
“为今之计,只有施全咒术,可是如此来,旦反噬,便会……”
“不会……快些施咒吧,他不会再想起来。”
“——来人!”她声音尖利,“去把那柱芭蕉拔。府里带名讳里带容字,全部改掉,以后哪个不长眼再敢勾引侯爷,本宫剁她蹄子!”
“唉……”
作者有话要说:连更到周三,周三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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