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速度解开这根束缚。
向母恍惚地看着他,“安安?”
“妈,你等下。”向随安看着女人眼角淤痕,无力地撇开眼。
他起身,轻车熟路地从橱柜内侧找出袋简便行李,走回来,“你走吧,走得越远越好。”
向母僵硬在原地,微张嘴巴卡着发不出个字。
这个行李袋子,其实是她早收拾好。
向随安无所谓地哼声,扯出抹令人发酸笑容,“知道你想逃,但又舍不下。”
高三开学这晚饭菜,其实是向母做给他最后顿饭,前者早已经偷偷联系好外省朋友,打算再次逃走。
继父之所以会打她,就是听见她和朋友电话声。
向随安手提着行李,手牵着她走到屋门口。
几秒后,向母看着塞到手中行李,泪水决堤,“安安,你能原谅吗?”
她真已经走到极限,这回再不离开,那人生就只剩下死路条。
向随安轻轻抱住她,嗓音沙哑,“你没有错,也没有怪你。你把养到十八岁,以后路,会自己走。”
少年语气很缓,仿佛早已经熟悉这样离别——
“记住,逃走后不要联系,就当没这个孩子。”
“就不送你,在这儿帮你看着他,不会让他再去找你,你别怕。”
镜头移到纪厘身后,宋星沉饰演向母缓缓抬手,却始终没敢落在孩子后背上。
她怕自己心软。
她承认,自己是个懦弱又无能母亲,不仅把自己生活过得团糟,还把亲生骨肉也带到这种水深火热中。
“对不起,安安。”
短暂拥抱后,向母走得毅然决然。
夜色淹没她瘦弱身影,也带走少年关于家最后丝温情。
纪厘孤零零地站在门口,动不动。
恍惚间,脑海中浮现起木随安在休息室里说过话。
——纪厘,这辈子最后悔事情就是,在高三开学那晚哭着留住妈。
——她心软答应说不走,可在两天后深夜她又遭到,bao打,被那醉酒人渣丢进家门口那条河。
——后来,那渣男终于认罪伏法,个人守着她发胀发白尸体整整三天,即便把眼泪流干,可也换不回她喊句安安。
——如果人生能够重来,发誓定、定笑着送她离开。
纪厘深呼两口气,拼命将眼泪憋回来,他从口袋里拿出张合照,紧紧地攥在手掌心。
好会儿,他才扯出由衷笑容,低喃,“妈,再见。”
秋夜风静悄悄,卷走少年最后声离别。
从今以后,他就真是个没人要孤儿。
……
长达五分钟镜到底,在孤寂和释然中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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