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像是没有察觉
样，紧迫地将所有
碎饼都塞入口中，恨不得将整个腮帮子都撑爆。
他双眸渐渐攀上
充血红丝，手中没食物，就开始死死地捂住嘴巴，仿佛是只困在临界点凶猛饿兽，生怕有人从他嘴里夺食。
有几名经验老道群演瞄见纪厘动作，立刻继续抢起地上烙饼，剩余人被带动，纷纷效仿着哄抢进食。
混乱场面，却显得格外真实。
食物掉地也没听见导演NG，围观工作人员原本觉得诧异。直到这时，他们傻眼地盯着纪厘疯狂举动，才完全明白过来——
纪厘饰演是乞丐，更是被战火迫害难民。国乱纷争不休，可到头来，真正受苦是他们这些百姓。
家破人亡，四处逃窜，从未有过稳定住处和食源。千百万人不是死于战火，就是死于饥荒。
就这样情况下，哪里还会有难民嫌弃脏食物？
对于他们来说，那根本就是生存下去机会。
“卡！过！”郑安行长舒口气，很好，他要得就是这种效果。
“秦栎，你觉得怎
样？”他问身旁秦栎，倒不是他这个导演没主见，而是后者对拍摄专业性同样很高。
行业内不止郑安行个导演说过，如果秦栎不当演员，完全可以成为名优秀导演。
“你觉得没问题就行。”秦栎淡声回应，视线却从监视器上移到拍摄场地上，眸光隐约有些发深。
纪厘自从听到导演喊‘卡’后，就迅速吐掉嘴里食物。只不过干巴巴烙饼渣顺势卡在他喉咙，呛得慌，这会儿咳嗽就没停过。
嘴里沙粒还没清吐干净，纪厘整张脸都快难受得皱成团。
“给他拿瓶水。”秦栎脱口而出，“快点。”
场务这才反应过来，拿着矿泉水快步跑到纪厘身边。
纪厘见有人帮忙，立刻投去个感激视线，他蹲在下水道边上反复漱干净，才对着场务温声道谢。
“不客气，你演得很好。”场务说。
纪厘勾勾唇，他看着不远处导演和秦栎，略微犹豫后还是走过去请求，“导演，秦……秦栎老师，刚刚那场戏，
可以看下回放吗？”
拍完后审视自己作品，是纪厘养成习惯。即便这回只是个不起眼小配角，他同样不想掉以轻心。
“当然可以。”郑安行对纪厘印象很不错。他让工作人员拿来个小马扎，让对方蹲坐在他和秦栎中间。
“谢谢导演。”纪厘坐下，心无旁骛地盯着回放里自己。
青年蹲坐在左前方，这会儿只能看见个带着假发、毛躁躁小脑袋，秦栎原本对着监视器视线，不自觉地就落下来。
对方脑袋顶上那撮翘毛正微微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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