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快意。便没有抗争,任凭它层层破下去。
如此算是还得清?他最在意之物,无非就是修炼。全部破,总算能两不相欠。以此证道,还算诚心。待心定之后,他自闭关,从头练过便是。
这与他所受过磨难相比,并不值提,他也没有太在乎。
旋即那金人光芒将他唤醒。
徐千屿灵池修正,经脉归位畅通,先前积攒灵气爆发出来,如金花猛绽,璀璨金雾将整个灵池笼罩。随即灵池开始层层扩大。
层,二层、三层……
筑基第五层。
沈溯微看着,无谓地抹抹唇边血迹。
连升六层,可见先前内功还算刻苦。倒也不枉他费尽周章。
徐千屿五感解开,方从混沌中醒来,觉得四面虫声,远处鸟鸣,清晰入耳,变吵许多,她捂住耳朵,感觉后脑勺血管跳动。思维变得清晰,有梦之将醒感觉。
四面果然生出许多白雾。
娘坐在雾中,还是那样看着她,似真似幻,仿佛下刻便要跟雾并消散。她声音亦缥缈如雾:“去吧。”
徐千屿如有所感,抬头看她:“你还会回来吗?”
“不回来。”
“那以后岂不是见不到你?”徐千屿冲她勉强笑,但嘴角向下,分明是不高兴神色,掩饰不住,“可不想和你分开。”
那白衣美人面色冷毅,目视前方,并不为所动:“好好吃饭,好好修炼,好好活着。”
徐千屿时接不上话,眼中蓄泪,晶莹晃动,在她哭出来之前,沈溯微断然起身离去,消失在竹林中。
“怎都不等告别呢?”徐千屿站在雾中,环顾四面无人,就这样被抛下,甚为无措。便在原地擦会儿泪水,无声抽泣。片刻,扑通伏在地上。
她倒下时间比预计早瞬,很是奇怪。外面夜色寒凉,过夜叫人看见便不好。
沈溯微折身而返,以原身立在雾中,半晌,将徐千屿抱起来,穿墙而过,放在床上,盖好被子。
又伸出玉白手指,擦去她脸上眼泪。
为何要哭呢?他想。
昨日之事,皆为旧梦,忘也罢。明日起来,该高兴才是。
然而徐千屿忽然睁眼,睫毛上还挂着泪水,胸口还在抽泣,但玉珠般眼睛盯着他,很是执拗:“师兄。”
沈溯微顿。在梦中破梦,找到理智,是很不容易事。她先前倒下,竟是装,就是看他会不会回来,再撑着口气,睁开眼睛,看清他是谁。
他两指靠近她额头,徐千屿扭头躲,把将他手指攥住,露出愠怒神色。
她不愿被消去记忆。
沈溯微想抽出手指,徐千屿紧抓不放,握上另只手,两人胶着半晌,他只得保持个弯腰俯身姿势,没有表情地与她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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