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极,仿若不是在血肉中穿行,而是在雪地中绘制幅写意画卷。他手法极为利落,不出片刻,那折磨王端月余漆黑魔物被干净地连根剔除,撇在边,金光自剑尖燃起,顷刻间将其烧灼成灰。
地上只剩平整躺着王端。
沈溯微垂睫手抚长剑,将其入鞘,王端身体表面结出层霜雪,片刻又“哗”地尽数消去,将满身血痕伤痕带走,留下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具尸身。
“将他敛吧。”
话间帷帽上白纱飘落,覆盖于那尸身之上。
沈溯微行至内室,解开金珠之力,拉住站在案前徐千屿,出门去。
杜月吟跪在地上,心如痛绞,只剩默然垂泪。
忽而有张纸飘落身边。她捡起看,竟是张和离书。在王端名字和盖印旁边,“杜月吟”三字墨迹被灵气缓缓地抹除,只留下片空白。
和离书上,最终还是只写个人名字。
倘若她不愿意,这份和离书,可以永远都不作数。
*
徐千屿边走边急急地问:“小冬呢?”
沈溯微道:“在芥子金珠内,灵气可将她血脉暂封,伤口包裹。性命无虞。”
随即身边人停下来,怎拉也拉不动,沈溯微驻步回头,便见徐千屿甩开他手,仰头望着他,那琉璃珠般眼睛里,倒映着种戒备之意:“你是谁?”
沈溯微看着她,缓缓道:“蓬莱……”
蓬莱。
徐千屿亲眼看见王夫人是仙门修士伪装,先是十分意外,随即心内有种强烈预感。这个修士到来,如惊天剑,会划破她现有生活,好像戳破场短暂而繁华幻梦。
自那个噩梦起,现世梦就在缓缓地破碎,她在醒来。
但他是谁呢?
徐千屿真怕他说出“沈溯微”三字,细思起来,这人像极师兄。但她记得师兄所持剑叫做“苍阙”,是把铁剑,出鞘时呈现种锈迹斑斑苍青色。
师兄本是水灵根,但越练剑越快,剑风越寒,后化为御霜,再化为操纵冰雪,以至于到最后,剑封喉,而不见苍阙,无人敢近其身。故除她,少有人知道苍阙真面目。
苍阙实在太平平无奇。
他可没有这般华丽如金光游龙袖中剑。
沈溯微却没有说出姓名,只是道:“们先回去吧。”
徐千屿记挂小冬,便也不愿纠缠。
小冬从芥子金珠中放出,被丫鬟们七手八脚地抬到床上。
她被魔吐出来时血淋淋,将松柏当场吓昏。出来时却如王端般被霜雪清理去血污,除脸上、手上有擦伤淤血,倒看不出什严重伤势。但她人事不省,脸色和唇色都因为失血而显得苍白发青。
徐千屿守在床边,直到郎中连夜赶来,翻睑诊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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