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平阳人。”
王言卿惊讶地弯起眼睛,笑道:“你竟然是平阳人?祖籍大同府,原来们是同乡。”
崔月环入宫多年,和家乡早已失去联系。她听到王言卿来自同省,哪怕明知道这个女子来头不小,心防也不知不觉放松下来。
王言卿看似谈笑,其实直在注意崔玉环表情。对于绝大多数人而言,谈及童年和家乡,算是最容易得到好感途径。王言卿勉强用同乡套个近乎,然后不动声色问:“听她们说你前几日挨打,怎样,身体还好吗?”
崔月环听到这里眉目耷拉下来,垂下头道:“犯大错,太后饶不死已经是恩典,哪敢喊疼?”
张太后遇鬼那天正好是崔月环守夜,崔月环什都没听到不说,还害张太后在地上躺半夜。要不是张太后这段时间频频遇鬼、精神恍惚,时忘处置崔月环,她要经受可不只顿板子。
王言卿猜测宫女们都在外面擦洗宫殿,崔月环却个人待在屋里,多半便是在养伤。王言卿问:“你受伤,宫里任务还照常吗?”
“当然。”崔月环说道,“们这些做奴婢,犯错挨罚乃是主子恩典,应当谢恩,哪能因此耽误做工?多亏秦姑姑照顾,这几天给换轻松活计,同屋人也帮做事。姑姑对大恩大德,怎还敢矫情?”
养伤是主子们才有待遇,身为宫女,是不允许浪费时间。崔月环已经算运气好,前有秦祥儿放水,后有同屋帮衬,她这才能勉强等伤口长好。要不然,挨板子第二天就被发配做重活,任你铁打身体也要垮。
王言卿看着崔月环,连安慰话都说不出来。旁人还可以用“日子会天天好起来”麻痹自己,但对于宫女,这样日子就是她们生,苦闷毫无盼头。
入宫门深似海,对宫女们来说,旦进这道门,便再没有出去机会。她们最好结果就是老死宫中,跟不对主子会被妃嫔和太监欺压,就算跟对主子,将来也可能会被殉葬。能平平安安活到老死,已经是许多宫女无法企及奢望。
紫禁城巍峨高耸,然而下面,尽是累累白骨。这些宫女、太监,甚至妃嫔,都是这座绚丽皇宫牺牲品。
王言卿心情沉重起来,她问:“是因为那天守夜吗?”
崔月环沉默片刻,说:“给主子守夜时睡着,被打死都是该,何况还害太后娘娘生病。”
王言卿低声道:“但其他宫女说,你平时睡觉很轻,以前从没犯过这种错误。你那天睡死过去,会不会因为被人算计,比如误食什茶水、药物?”
崔月环垂着眼睛,细微地抿抿嘴,说:“没有。”
王言卿盯着她脸,问:“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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