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要是看着咱们旗人灭族，
又狠不下这个心肠！大帅平日对们
教导，不是这个样子。要正大光明，要理直气壮……所以咱们才
口气打垮
那
多小鬼子！咱们姓爱新觉罗，有罪该杀就杀，该关就关。旗人白吃那多年粮饷，不起还个两百年……屠干净算是怎回事儿？心里这道坎过不过去！可是又琢磨，大帅是不会错……也许们真有这大罪过儿，配不上穿禁卫军这身皮，将来大帅事业，也没掺合什份儿……可是自从跟着大帅在肃川里冲阵，那时溥老四就下决心，生是禁卫军人，死是禁卫军鬼！这就去督署，把这腔子血倒在大帅面前，什都瞧不见，也就不折腾自己这猪脑袋！”
说到最后，溥仰眼睛里头已经亮闪闪。他咬牙再用力紧把武装带，抬脚就要出门儿。秀宁惊呼声，扑过去死死拉住他胳膊：“老弟弟，你怎这混？”
溥仰只是跺脚：“姐，你撒手！就算活下来，折腾自己辈子，也没意思！老姐姐你比强，没这个不成器弟弟，你也能活着！”
秀宁却打死也不松手，颦儿乐儿也冲过来帮着她抓着溥仰衣角。秀宁抱着他胳膊，眼泪扑簌簌朝下落，就这无声哭着。溥仰想甩开她，最后也是没动。只是对着头顶天空叹气。
“……老姐姐，你那聪明人，怎比还磨叽？还能活得？男子汉大丈夫，跺脚死就算完，拉拉扯扯，就能改变心意？你还不明白这个人？脑袋只有根筋，想定就回不头啦！”
秀宁止住抽泣，抹脸上泪水，扬起脸看着溥仰：“……老姐姐不拉着你，让你姐先去见大帅！老姐姐能说服大帅，让他至少保全咱们底下旗民！咱们姓爱新觉罗，殉也是正理，你等老姐姐先说去！实在不成，们姐俩死在堆儿！”
秀宁挑眉立目，竟然是说不出决绝。溥仰只觉得自己姐姐手，几乎要捏断他骨头！
※※※
天将日暮，楚万里和袁世凯站在壕沟里头，只是看着远处韩老掌柜乘坐轿子。
这壕沟，是这些湖南兵挖出来限制延庆标通行。壕沟对面，几十个穿号坎湖南兵引路，警戒放出去老远，前后通行都有军官亲自带队。章渝寸步不离跟在那蓝布小轿旁边，始终没有回头。
袁世凯喃喃道：“北地财神果然名不虚传，势力之厚，让人瞠目……”
楚万里脸色很不好看，冷冷道：“也只是能买个通行罢，真要做大事，钱算什？最后还不是要指望们这些南来之人？”
他摆摆手：“走走，还要跟着吃半天风，真是没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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