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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申饬圣谕,向来都用词极重。对奴才嘛,用不着客气。对着徐凡,这次更是足尺加三,将他骂个狗血淋头。
“……纵容劣员,把持朝鲜地方政权,非朝廷爱养藩属之道。如此飞扬跋扈,何似臣子?该员竟无礼无法若斯!
……把持平壤新军,擅革朝廷委用之武弁,汉城正使,形如虚设。试问该员,朝廷节制制度,形同虚设焉?
……文报不通,新军编练事宜,无片纸知会朝廷及汉城正使。抵平壤已逾两月,禁卫军尚未成军,非但无礼,且是无能。该员尚有天良否?
……着革该员布政使衔,钦差帮办大臣衔,革职留任,戴罪立功。务期藩属和泰,禁卫军早成,与汉城钦使所委之员共同约束。不得稍有玩视之心,然则朝廷雷霆震怒,将在莫测之间!”
圣谕颁下,片安静。只听见公堂当中呼吸之声。
袁世凯合上电谕,冷冷道:“徐大人,顶子朝廷恩典,还是留着。但是钦差是差使,革就要交出关防印信……徐大人,请吧?”
两个庆军革出来随员,大步走过来,脸上全是幸灾乐祸笑容。将手伸向徐凡,就要将他架起来去拿关防。徐凡伏在地上,还是副恭谨姿态,似乎点感觉都没有。两个庆军随员手才要搭上徐凡肩膀,就听见他背后两声低吼,先是张旭州,然后是李云纵,还有个叫做张威军官也跳起来。张旭州醋钵般拳头晃,下就将个随员搡开。李云纵则是身子晃,挡在徐凡身前。张威则是脸涨得通红大喊:“谁敢动咱们大人下?老子让你血溅五步!把你狗爪子拿开!”
两个庆军随员吓得踉踉跄跄,更多新军军官跳起来。连溥仰都跳起来,扯开嗓门:“奶奶,朝廷出*臣!咱们在这里滴汗珠摔八瓣练兵,没有饷旗人爷们儿辛辛苦苦自己筹,倒成罪过儿?爷在这儿,来拿啊!咱们到太庙,当着太祖爷圣祖爷分说去!来拿啊?爷不要这个黄带子!”
溥贝子宗室混混本色,下复苏。
看着那帮新军军官模样,袁世凯随员们愣之后,看着袁世凯铁青脸色,不敢示弱,拔出腰刀吼叫着逼上来。新军那些军官,自从南洋之行之后。天高皇帝远地方打转,向来是徐凡老大,他们老二,哪里还有客气。把把西洋式指挥刀拔出来,甚至还有人掏出六轮手枪。人群当中还是溥仰嗓门儿最大:“个同知,到朝鲜才赏知府,臭虫般官儿,跟爷叫板来?”
空气紧张得似乎要爆炸,只有徐凡还深深伏在地上,动不动。
袁世凯猛大喝声:“住手!”说罢铁青着脸直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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