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身矜贵也叫人不敢触碰。
晏瑾压压嗓音,轻声道:“寅时末。”
沈知弦喝杯冷水,眼底清明些,懒洋洋地踱着步子又回榻上坐下,随口又问:“何时回来?”
“夜半。”
“啊。”沈知弦揉揉眉心,晏瑾是属棉花,轻飘飘地夜半回来,他竟点动静也没听见。
他还想说什,转念突然记起昨夜看半话本,不动声色地往枕头底下摸——什也没摸着。
沈知弦心里咯噔下,慢慢地将手收回来,若无其事道:“回来就直坐在那?怪不舒服,怎也不叫起来,给你腾点儿位置休息。”
这床榻当然比不得清云宗里床榻宽敞和舒适,不过两个人块儿睡倒也不算太挤。
沈知弦将自己新身份适应得很好——晏瑾表哥,同行这些天,兄弟俩该熟悉,邀请抵足而眠也不算是什难以接受事。
然而这话落在晏瑾耳朵中又不自觉地换个意思。
“雪色茫茫,晨光熹微,白衣人姿容昳丽,神情散漫地倚在床榻边,懒洋洋地挑眉,便笑吟吟地唤声徒弟,白皙如玉手掀开点锦被:‘初雪天最是寒冷,合该同被共眠才暖和。’”
这当然是清云百晓生自个儿臆想编造出来情形,沈知弦可从未曾与他说过这样话。
但是……
晏瑾默不作声地抬手翻过另只干净杯子,气儿喝杯凉水,压压心头乱七八糟心思,才道:“嗯。不必。”
——话本害人不浅。
——但是还想看。
晏瑾视线不自觉地又要飘向沈知弦储物囊,飘到半又强行收回来,垂眸看手中茶杯,思绪起伏不定。
师尊看这话本子,是不是……他也并不是太介意这些出格事?
沈知弦当然是不知晏瑾内心百转千回,他正在沉思,他话本呢,他搁在这里,这厚这好看个话本子呢!
难不成他睡前迷迷糊糊,给随手塞储物囊里?
当着晏瑾面,他也不好翻找储物囊,万不小心掏出点什不好东西叫晏瑾看见,就不妙。
他纠结下,最终还是觉得可能是自己困就随手塞回储物囊,毕竟晏瑾看起来就不像是会说谎、偷偷拿他东西人。
回头等晏瑾不在,再仔细翻翻好。
于是这件事暂且按捺下不提,两人略作休整之后,便出去吃早餐,而晏瑾在沈知弦催促下,面无表情地开口邀段沅起。
然而不知怎,段沅今天直心不在焉,似乎在思考着什。
沈知弦瞧见,想到昨晚紧随着就出去晏瑾,漫不经心地开始胡想,晏瑾昨晚出去究竟做什?
两人交流没有?发展到哪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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