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完洗三礼后,对方又让人把折子搬到她这里来批。
今晚秦砚大方很,不仅全宫人都有赏赐,还给孩子块玉佩,虽然不知道是做什,不过他给肯定都是好东西,别看这人全程没个好脸色,但出手绝对是最大方。
是夜,屋内烛火幽幽光线并不明亮,柳吟端个烛台在桌上,边认真看着今天礼单,这些都是那些大臣宗亲送,当然,孩子还小,切自然得由她这个做娘亲代为保管。
“你看这郑皇叔多大方,蓝田玉雕玉佛,还是那大座,记得你生辰那日他也才送个玉串,可见还是孩子讨人喜欢些。”她边看着礼单念念叨叨。
不过没关系,反正都是她。
走下软榻,又拉条圆凳在书桌旁坐下,看着这满桌折子就发怵,柳吟突然有些心疼那个小家伙,趁着现在还小,就让他多享受享受好。
“你看秦定还小,起码还得养个几年,们什时候才能去苏州玩呀?”她撑着脑袋定定看着书桌前正在批折子人。
后者头也未抬,依旧神色清淡提笔批注着,声音低沉,“交给乳娘即可。”
柳吟:“……”
这真是亲爹吗?
“你怎可以这样,人家才多大呀,你居然也狠心!”她脸不忿看着这人。
正在批折子人笔尖顿,语气平静,“朕幼时亦是如此。”
随着屋内陷入片寂静,烛火忽暗忽明打在男人棱角分明轮廓上,他面上从来不会出现别情绪,可不知为何,柳吟却忽然有些难受,她忘记秦砚小时候也是被她姑母带大,但更多还是交给乳母带。
在这个皇宫,不是每个人都能养在自己生母身边。
眨眨眼,她忽然过去挤到他怀中,双手紧紧抱着他腰,声音呢喃,“和孩子定会永远陪着你。”
直到生命尽头。
眸中映入怀中那张愧疚小脸,男人不由抬手握住她后颈,微微低头,“那日后便不要说那种话。”
仰起头,柳吟愣愣,好像想到什,不自觉低下头轻声道:“……这不是为孩子吗?”
那种时候她当然得先保住孩子,这是每个母亲下意识反应。
“可比起孩子,朕更希望你直陪在朕身边。”他目光幽深望着怀里人。
后者身躯僵,莹白小脸上带着抹微红,眼神也有些闪躲,只是嘴角直抿着抹淡笑,整个脑袋都埋进对方怀里。
紧紧抱住他胳膊,柳吟边仰着头轻哼声:“表哥今天是吃糖吗?”
说话这好听,简直是从所未见。
四目相对,对上那双满是自己倒影明眸,秦砚忽然抬手捏住那莹白下颌,眸光暗,“你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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