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适应屋里头光线,小九便察觉出此时屋里头亮着烛光,他竟没想到自己这觉能睡得这般安稳这般沉,将整整个白日都睡过去。
他缓缓偏偏脑袋,望见不远处桌案上,萧崇叙正俯身低头,目光专注地注视着眼前本旧书,只手在上头细细摸索着,另只手拿针线在给散落书页做修补装订。
他垂着眸,密长睫毛在他下眼睑位置打下来层阴影,他面上没什表情,低头时候缕乌黑发丝顺着脸颊散下来,他却没伸手将它拢回去,只管心意地盯着自己手里头东西。
烛光将萧崇叙深邃五官笼罩其中,那原本瓷白冷硬华丽面孔变得柔和几分。
不知为何,小九莫名回忆起此前在渡空山时,看到萧崇叙独坐月下,在那悬崖边上遍又遍地,固执地,又专注地,擦拭他那柄时雪剑时身影。
那幕仿佛与眼前重合。
到底是个年岁不大少年,便是怄气,这会儿闹腾夜,也该消气。
小九低声叹口气,便张口叫声:“殿下……”
萧崇叙闻声,转过头来,回望过去。
小九与他视线对上,昨夜荒滩事到底是给他心底留下什,无声喉结滚动下,小九强作镇定,刚要侧过身来便听到随着他身子动作,耳旁传来细碎金属碰撞声响。
小九眉头不禁蹙,紧接着难以置信地望着自己强撑着抬起来手腕。
那上头正明晃晃挂着条细链,头箍着他腕子,另头不知道到底锥在哪里。
“殿下这是何意?”小九干涩嗓子几乎破音,他远远望过去萧崇叙侧坐着身影。
尽管知道萧崇叙应是恨极自己,可是也未曾想到崇王能对他做到这样地步,小九原本就没什血色脸寡白更甚,昨夜流泪后肿胀酸胀眼睛又缓缓闭上,“你要把拴在床上?”
那萧崇叙听闻他醒来却是无动于衷得紧,看他眼后又转回头去,摆出副不动如山架势。
小九好似三魂七魄被人打散样,窝在床里侧,没什生气地喃喃自语起来:“以为是真出来牢房,原来不过换刑场……”
萧崇叙耳目与常人不同,这时候明明听到小九讲话,却没有理会,任由他在那里讲些好似自哀自怨话。
过半晌儿,直到萧崇叙将手里那本书修补完毕,才沉沉出声:“原本直想不通,你为何要杀那多朝廷*员,明明以你之能会有更好法子来掌控离王脉,可是你却偏偏选用最决绝,风险最大方法。”
“小九,你这样聪明人,为什会这样做呢?你本不是嗜杀成性人。”萧崇叙继续说:“后来见皇兄对你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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