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字眼儿,趋于恶化、病危、随时危及生命,脏器破裂、脊椎错位、脑颅损伤。
恐惧快将他吞没,他眼前模糊,蓦地高昂起头,喉结艰难滚动。
根子着急,轻声说:“哥,快点儿签字吧。”
护士走过来:“签好吗?……怎还不签?”
陆强捏紧手中纸。
护士说:“你别耽误事儿,时间宝贵。”
根子直跳脚,要从他手里抢文件:“签!”
陆强侧身,挡开他,手指颤颤,在文件下方正式又歪扭写下两个大字。
女护士从他手中接过文件,回身瞬间又被人攥住手腕,这次力道轻缓。
她回头,那男人盯着她,近乎哀求口气:“救活她,”他咽咽喉:“求你。”
护士动容:“们会尽力。”
她下意识看眼他名字,神色微顿:“你叫陆强?”
陆强看着她。
护士叹口气:“里面病人清醒时叫过这个名字。”
手术室灯再次亮起。
空灵夜晚,走廊尽头,响起痛苦嘶吼,随后是阵压抑近乎扭曲呜咽。
…………
这晚注定不眠,在煎熬和等候中度过。
手术进行七个小时,医生先出来,脸疲惫摘掉口罩。
根子看看陆强,赶紧跑过去,“大夫,能讲下情况吗?”
医生说:“病人脑颅中血块基本清除,现在转入ICU,前三天是危险期,如果能顺利度过,就可以转到普通病房。”
根子说:“谢谢,辛苦您。”
对方笑笑:“会儿让家属穿上无菌服,可以和病人待几分钟。”
卢茵被转入ICU,来匆忙,并没办理单独监护,根子去下面交钱办手续。陆强被要求洗净双手,穿上无菌服和鞋套,跟着护理人员进去。
重症监护室有十几个病人,并未分区,身上都插满各种仪器,通过显示屏精准反应病人生命体征。
这里充满濒死气息,陆强透不过气,每步都走格外艰辛。
卢茵仍旧昏迷。她头上缠着纱布,颈肩用支撑架固定,身上盖着白色被单。唯露在外面小脸微微肿胀,呼吸机里稀薄雾气,提醒他卢茵依然在他身边。
没有凳子,陆强怔怔站在床边,他不敢靠近,不敢碰她,生怕个细微动作会影响仪器运作。
印象里过去很久,他僵硬往前挪步,稍稍撩起她身侧被单,卢茵食指夹着指脉测定器,虎口朝上,松散弯曲。陆强拳头在身侧攥紧,缓慢松开,把食指插.进她虎口。
她手冰没温度。
耳边仪器突然尖锐刺响,他慌,连忙缩回手。身后阵凌乱脚步,隔床病人突然呼吸急促,显示屏数据不规则跳动,几名医生围着进行抢救。
有人过来请陆强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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