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自己来。”
两人折腾半宿没吃饭,根子爸煮锅大年夜饺子,冒着热气端上来,又给拿瓶白酒和花生米。根子饿急眼,没多会儿就吃半盘,抬头,见陆强光顾抽烟,没动几口。
“哥,不合口儿?让爸给弄点别?”
“不饿,你吃。”
“那你喝口酒暖暖身?”
他夹烟小指勾勾额头:“睡觉就行,没精神。”
根子火速吃完,他不困,把偏屋让给他,自己出去看电视。
陆强褪下外套,蹬掉鞋,仰躺在火炕上,后背暖烘烘,身上寒气被寸寸逼出来。
他睁会儿眼,望着房顶,脑袋空荡,什也没想。眼睛渐渐泛酸,他抬臂遮住,没盖被子,也不知什时候睡着。
这觉睡到下午,睁眼已经三点钟。
陆强从炕上打挺儿坐起来,搓把脸,外屋偶尔传来说话声,电视机正重播春节晚会。
身后手机震个不停,陆强就那坐会儿,才扭身摸过来。
电话是卢茵打,说两句,她都没怎听清,那边人生嘈杂,乱乱哄哄,仔细听,还有列车室里广播声。
他心跳,预感到什,沉声问:“在哪儿呢?”
隔会儿,那边说句什。
陆强皱眉:“大点儿声。”
“说,在武清火车站,刚下车,接着应该怎走?”
她用喊,这次很清晰,每个字都像锤子,狠狠敲在他心口上。
陆强咽下喉:“……你说你在哪儿?”
她大声:“武清。”
“淮州武清?”
“是啊!”
陆强手撑着炕沿儿,用力捏捏,骨节泛白,好会儿没说话。那边焦急问:“然后呢,然后怎走?”
陆强终于有反应,拽过大衣,几步跨出去:“待那儿等。”他猛拉开门,屋外几人吓跳,齐齐看向他,他冲着根子:“车钥匙。”
根子愣,行动先于思考,隔空抛给他。
陆强把接住,没做解释,快步往外走。
卢茵吸着气:“你要快点儿,冷死。”她声音颤颤巍巍,带点埋怨带点娇气,听着都让人心疼。
陆强抿唇:“很快。你候车室里待着。”
室外温度零下二十度,卢茵下火车,口凉气从鼻端窜到后脑,太阳穴突突跳。她穿羊绒大衣和小短靴,风吹过,瞬间把她打透。
这北地方她头次来,早上查航班到淮州,再转火车到武清,接下来她不知道怎走,先前怕他忙着,现在也只能给他打电话。
卢茵收好手机,转身回候车室。
武清并不大,火车站历史悠久,是前苏联修葺,黄墙绿瓦,仅层。工作人员都穿军大衣,取暖措施并不完善,卢茵坐会儿,双脚已经失去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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