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低声道。
“G,那可不行!陪你起,怎能让你姑娘家个人上去呢。”
“无事,有分寸。”
“那也不行,……”白家二表哥正说着话,眸光无意瞥,忽然瞥见楼上转角处抹熟悉身影,他喃喃道,“周先生怎也来这儿,他不是不近女色。”
“哪位周先生?”明檀顺着他目光望去,半晌没找着人影。
“就是爹最信重那位门客,爹那脾气你也知道,和个炮仗似,点就噼里啪啦地着,也就周先生能劝得住他。”
明檀眸光忽地顿,凝定着某道暗处极难注意身影,半晌,她手不自觉攥紧又攥紧,都掐进肉里头,仿佛也不知疼。
周先生。
原来是他。
她直未解,那回在王府匆匆瞥身影为何有些眼熟,可怎也想不起到底在哪见过,如今她想起来,原来舒景然来府那日,书房第三个人,是他。
这位舅舅身边得意门客,原来是江启之人。
许多被遗忘细枝末节,在这刻倏然涌上脑海――
明檀想起许久之前与白敏敏道躲在书房中翻话本,无意撞见舅舅怒气冲冲闯进书房,非要生剥令国公府皮。当时便是这位周先生在旁好言规劝,让他稍安勿躁,切等她爹爹回京再说,省得他人议论舅家越俎代庖。
如果,如果宿太后所言是真,那他筹谋,是从她还未与令国公府退婚之时就开始,是吗?
如今想来,从前有许多事前因后果,确被忽略。
令国公府瞒得密不透风私情与私生子,舅舅到底是从何得知?这其中有没有周先生,或是他这位定北王殿下手笔?
舅舅帮她打听到令国公府家宅密辛,到底是舅舅打听到,还是他定北王殿下通过周先生想让她知道?
且她明明只知其中二,为何后来令国公府各色传言会闹得满城风雨发不可收拾?
……
她退婚与赐婚,是否从很久以前开始,就是定局?
不知为何,明檀不敢再深想下去,甚至有瞬间,她恍惚犹疑,有些不敢踏上脚下台阶。
好像踏上去,她便会知晓,所谓情爱喜欢,是真切存在,抑或只是她厢情愿走进……明明编织得不甚精妙,她却甘之如饴幻局。
其实若这般想,她曾问过,他也曾答过。
“那夫君娶,是想要报恩吗?夫君对好,也是因为想要报恩吗?”
“不全是。”
她仰头望望别玉楼顶花灯,那里头光华流转,璀璨夺目,晃得眼都生疼-
“……此地兵将无需多留,天险之势,以拖尽兵马粮草为上策,左右二军尽数备攻羌虞,收复荣州,才是此仗主要目。”
“那殿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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