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景然沉默。
承恩侯府倒台后,玉贵妃被囚冷宫任人欺凌,昔日张扬到能在金殿之上对江绪直言倾慕承恩侯嫡次女顾九柔,被懦弱兄长主动送进死对头府中以求自保,后果可想而知。
这些世家女子都是养在深宅里娇花,生于高门,便命不由人,荣损俱与家族脱不开干系。
繁盛时,她们确实花团锦簇鲜艳夺目,可若无鼎盛权势滋养,她们连偏安隅都做不到,只会被,bao雨摧折践踏,零落成泥。
江绪又道:“真心价值几何?她于本王有恩,本王保她生无虞便是。”
“等等,有恩?”
“来人,送客。”
当日江绪说到“有恩”便命人送他出营,他极为好奇,可始终没能从江绪口中问出个前因后果。不过江绪既承诺保其生无虞,那也许嫁入定北王府,便是这位明家小小姐此生最好归宿。
而且今日所见,这位明家小小姐似乎对未来夫君极为中意——想到此处,舒景然没忍住笑下,也和章怀玉般,戏谑地望向江绪。
明檀行礼后便直屈膝未起,江绪默半晌,才言:“明小姐不必多礼。”
明檀缓缓站直,依旧垂首,还特意露出半截白皙细腻脖颈,就连对着江绪角度,也力求最显完美。
白敏敏和周静婉哪还有什不明白,默默退小半步,不敢打扰小小姐开屏。
可章怀玉这死没眼力见,憋笑憋得不够敬业便罢,还忍不住插嘴说句:“以后都是家人,当然不必多礼!”
闻言,明檀眼睫又低低,脖颈都染上片绯红。
正当明檀想着,该如何和她这未来夫君顺理成章多说上几句话时候,不远处就传来明楚那趾高气昂熟悉嗓声:“表姐,倒真是小瞧你,果真是会咬人狗不叫啊。”
“会咬人狗叫不叫不知道,疯犬乱吠倒时时入耳。”沈画声音如既往十分柔婉。
“你!”明楚气急败坏。
两人似乎是在往后山休歇这边走,声音愈发近,先前还是有些细微断续,现下却很是清晰。
明楚:“别以为你如愿与李司业家二公子相看,这桩婚事就必定能成,而且不过李司业不过就是个六品官,你到底在得意什?以后见明檀不照样要行叩拜大礼!”
“给王妃行礼自是应当,就怕有些人连行礼机会都没有。”
“谁稀罕这机会!”明楚都气笑,“沈画啊沈画,你也真是能伸能屈,听说未回京之前,你俩也相处得势同水火,怎,眼见人家要当王妃就想巴巴儿凑上去?”
“别以为不知道,为讨好明檀,又是从你哥那套消息,又是带她去京畿大营偷看王爷,你哥不知道吧?你对你哥也真是下得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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