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此刻小婢女满脑子都在想:还会写文章?虽是与行军打仗有关兵法,但能自行成论便是有自己独到见解。领兵打仗之将帅,对兵法有点儿自己见解实属正常,可不是所有将帅都能将自己见解好生表述出来。
就像她爹与她舅舅,她爹追文赏雅还勉强能说出个二三四,可她舅舅空有身本领,每回开口就是些个大白话,莫说论著,把想法说清楚都不容易,所以她这未来夫君还挺——
“你还在这干什?”
明檀正想得入神,忽而有道声音打断她,与浸在冰鉴中荷叶粥般,都带着消暑凉意。
她打个激灵,慌乱间囫囵与那道平静视线对瞬,又忙垂下来,软声告个罪:“王爷恕罪,奴婢这便走。”
她不甚熟练地收拾着空碗与食盒,匆匆福礼告退。回身往外时,步子都比平日要快上不少。
江绪扫眼她娇小薄瘦背影,复而垂眸理事,倒也瞧不出什多余情绪-
“怎样怎样?”出营帐,离远些,白敏敏忙小声追问。
明檀抿唇不言,张小脸还紧张得泛着白。
待与沈画会面,道出京畿大营,白敏敏已是急到不行,围着明檀团团转道:“小祖宗,你倒是说呀!到底发生什事?你怎都吓呆?”
晌午正是天热,明檀嗓子都有些发干,她缓缓紧张情绪,艰难咽下口水,出言道:“确…确实极有威势。”
“……”
完,还真和野豕似。
白敏敏脑袋嗡几息,眼前似是闪过顷白光,站太阳底下,人都晕乎得晃晃。
好半晌,她回过神,忽又按住明檀肩膀,自己都心里没底地安慰道:“莫慌,莫慌!来想想办法。”
白敏敏在想主意上素来算不上十分靠谱之人,这会儿脑海中满是从前看过那些个才子佳人话本,那些话本中,倒不乏千金小姐与穷书生想方设法夜奔逃婚之事。
她灵光闪,忙道:“有,不若回去禀父亲,就说定北王殿下形容丑陋十分粗鄙,你委实是不愿嫁,与你道磨着父亲,让他为你周全,到时再安排场不慎失足、溺死出殡即可!”
“只不过如此来,阿檀你怕是无法再留在上京,以后你便隐姓埋名,去江南富庶之地,父亲定会为你寻户好人家,保你此生富贵无忧。”说到此处,白敏敏眼中还泪光盈动起来,“虽然以后再难相见,但这也是为你终身大事着想,与婉婉在京城,定会时时想念你。”
“相貌当真,粗鄙至此……吗?”沈画犹疑。
白敏敏:“那必然是粗鄙不堪,形容野豕——”
明檀先前直走神回想着那人样貌神情,听得沈画所言“相貌”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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