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几个月坐吃山空,连最基本生活保障都没有。
等到家里开始吃煮面条时候,陈异烦躁得没烟可抽,苗靖看他躺在沙发消沉,T恤皱巴巴如咸菜干,下巴片青茬,落拓又懒散。
“啤酒小妹很赚钱吗?”她坐在沙发叠衣服,“天能赚多少?就是卖酒吗?”
陈异懒洋洋睁开眼:“专业陪酒啊,喝瓶,客人买十瓶,被男人摸大腿,你愿意吗?”
“愿意。”苗靖平静回他。
空中猛然飞过来个打火机,砸在她脑袋上,痛得苗靖龇牙咧嘴。
他起身,气势汹汹拖着腿回房间换T恤,再出门。
“你去哪儿?”
“老子又不是瘫痪,还不能出门?”他扔下句话,“你给老实在家呆着。”
陈异没那个脸去找那群狐朋狗友混吃混喝混日子,当然也没脸去借钱或者歪门邪道搞点块钱,他直接在工地上找散活,给包工头递盒烟,奉承几句,跟着人家进装修队搞装修,当建筑小工,他脑子灵光,学东西上手快,又人高马大有把力气,砸墙砌砖当粉刷工特好使。
工资都是当天结算,天200,也够养家糊口。
半夜陈异悄悄回来,苗靖看见他头发眉毛上灰,脏兮兮衣服和扔在门口劳保手套,吃惊得半天回不过神来。
“买点肉,要吃肉。”他咬牙把钱放下,转身进浴室洗澡。
这份工作就直接干到他腿伤痊愈,收入稳定,生活不愁,工地上也能住人,陈异把脏衣服送回来洗,都需要苗靖用力手搓才能洗干净,等到苗靖暑假,每天去给他送饭帮忙。
暑假天气格外炎热,陈异跟着装修队给人家装修新房,房子还没通电,小空间闷热肮脏,苗靖带饭盒、冰水、半个西瓜,看见陈异光着膀子倚墙坐在地上休息,地上都铺着报纸和书页,扔着他T恤,他大喇喇摊开两条腿,手抽着烟,手还捏着本书。
不知道从哪儿来书,也许是用来垫地板糊墙或者别人丢弃不要,书页破旧泛黄,都是些小说,水浒传、基督山恩仇记、钢铁是怎样炼成、红与黑、甚至还有本雷锋日记。
他看得挺认真投入,寸头灰扑扑,深蜜色肌肉被汗染得油光发亮,胸肌肩膀上落着蒙着灰尘,肌肉线条被手指抓出道道红痕和灰迹,苗靖看见他浓密睫毛动下,夹着烟手指翻开页书,浑然不觉吸口烟,睫毛又轻轻闪下,缓缓吐出烟雾——像幅静物图,也像幅静美男性雕塑。
陈异没发觉她站很久,直到苗靖走进来,在他身边盘腿坐下,轻声跟他说吃饭吧,再问他看什。
“巴黎圣母院。”他眼神还没转过来,语气带笑,“挺好看,以前怎没发现,挺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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