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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榴月底,天燠热。
从学堂回小院时两人头上各顶着大片荷叶遮阳,荷叶是早间先生托村人带,夏日里荷叶做粥菜也能消暑。
巨大荷叶沿挡着,以故景深低头看夏意时只能见着片圆圆荷叶,撇撇嘴转看去河岸满陂榴花。
漫山浓绿映红,可惜再过些日子就要谢,景深想想,戳下夏意头上荷叶。
她抱住头,摁着荷叶边缘仰头看他。
傻乎乎。
“可还记得那日同你说话?”
“……”那日又是哪日?他日日都与她说很多话。
景深看她这模样,知她忘,又伸出指头弹弹她头上荷叶:“《夏意图》也不记得?”
她这才想起这事,登时笑出排小白牙:“今日就画?”
少年抬头看看天:“你若不怕热,今日画也成,”语毕他先摇摇头否决,“不成,今儿恐来不及画完,鲜少画人,总要多耗上会儿。”
夏意霎时耷拉脑袋:“罢,明日罢,早些起来画可成?”
景深面露难色:“早些起来也不够,除非午间不到学堂去。”
午间歇许久,路上再耽搁许久,哪儿还够画个夏意。
听这话,夏意也面露难色,在午歇和幅有她自己画里挣扎徘徊,总算禁不住“夏意图”诱惑,决计忍时之热得幅画儿来。
景深也敛眉沉思,深思熟虑到回院后才有个主意,坐在那儿摸着唇角笑好久,等回神时发现夏意像看呆瓜那样看着他。
忙放端正,正色同她商量,只不过……咳,只不过是掺着些欺瞒商量,等夏意点头时,他又止不住地摸起下巴笑。
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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