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深脸红与否?
景深爹爹何故给她送这许多东西来?
先生也教这阵势弄得不清明,皱皱眉,良晌听外头马蹄声才回神,方才已驾着马车去的一人又独自骑马回来,涨红脸说有封重要书信忘了来。
原是教小姑娘的一袋水冲昏了头脑,驾车走至半道才惊觉书信未递,忙解了车,单快马回来送信。
深沉如阿溟不认可地同他师兄摇摇头,那人将信送到先生手上后,这才真正告辞。
信不是给景深的,却是给他?先生重新落座,拆了信细看,面上渐露出些教人捉摸不透的神情。
好一会儿他才抹了把脸收好信,走去夏意身后摸了摸她脑袋瓜,笑说:“将东西盘进屋去。”
既爹爹这样说了,她虽不好意思收,还是乖乖点头:“喔。”
因蹲太久,夏意起身时眼前一黑,一个踉跄膝盖便撞到了尚且蹲着的景深胳膊上,景深脸便更红些。
甩甩脑子才抛了那奇怪念想去。
三个男人抬着大箱小箱往夏意闺房外去,面面相觑后,景深把阿溟踢开,请缨同先生二人将东西搬进屋。
可先生显然迟疑了下,若不是屈服于几个箱奁的重量,他也要把景深踢开。
景深暗暗感知到了先生的排斥,心道他定是忘了大雪夜醉酒那次,还是他背着小姑娘回屋的呢……
他景深是正人君子,踏进小姑娘闺房时别的心思都是没有的,更何况这回还只是抱重物进来妆镜台边上,先生何至于提防他?
景深松下最后一个箱子时起身吁气,视线越过先生肩头,恍惚间瞥见某个粉色衣物,属于正人君子的面庞登时烧红。
他、他好似窥破了天机,原来小姑娘的肚兜一直晾在屋里!难怪他从未见过……
觉察到自己在想什么的景深忽觉罪恶深重,慌不择路,在先生赶他出屋前直直冲了出去,外头夏意被他吓一跳,问他:“可是累着了,脸红成这样?”
“没……”景深说完疾步去了井亭底下,夏日里的井水沁凉舒适,浇在火辣辣的面庞上以缓他的不正直。
双臂扒在井缘上,景深觉得,他许是魔怔了。
夏意不放心他,跟来了井亭底下,拍了拍他背心问:“你还好么?”
刚看了小姑娘肚兜的人丝毫不敢抬头看她,脸垂在井口上感知凉意。
“没不好,就是有些热。”
他的声音在井壁上撞来撞去,钻进夏意耳朵里时闷得不像话。
她愣了愣,景深这是在和她吃味儿么?
分明是他的生辰,他爹爹却只给他送了他不稀罕的笔墨,却给她了这许多好东西……若是她,她也会吃味的呀。
想着她将声音放软几分,戳戳他脊背,小声叫他:“景深。”
“嗯?”景深缩了缩背,想让她别戳他,他不是什么正人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