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来都是个傻乎乎小丫头,除被狗追以及阿双走时哭过,其余时候若想从她身上寻星半点不快都是难事。是以不希望你惹她闷闷不乐,不论……不论你是何身份。”
听过这话人闷声不语,像是教这番话戳到喉咙。
他莫名其妙地与她生气惹得她难过这好些日子,原来是在她身上难寻不快。至于易寔后句不论他是何身份话,他已无需再问。
“会与她道歉。”纵是少年气性,他还是收敛着说这话。
易寔却没就此打住,而是继续说:“在你来若榴前,以为会娶她。”
他心下蓦地紧,不由捏紧拳问:“这话是什意思?你想娶她?”
易寔轻笑声:“自小就听人揶揄过,连同娘都常说长大娶小意话,那时年幼,便理所当然地以为事实如此。
“然而长大后才知结发为夫妻并非有父母之约就能完满,终归是要两情相悦……更何况,先生也从未说过这话,就算他待如同亲人也从未提过。
“他是世上最爱小意人,自知比不过他,更知对小丫头这丝渴盼其实是来自他人揶揄之中,或许从来只待她如妹妹,亦或许等她长大就会心悦于她,可并未从她身上看出半点会心悦于蛛丝马迹。”
至少,她从来没有为他伤心过,更不会为他绣那等彰显亲密小石榴。
好长席话,景深听到最后已不自觉地松懈敌意。
“你作何要同说这些?”虽然他好像受用些……
易寔脸上总算露出些微崩塌,后才微微提唇笑笑:“景深,或许还有机会娶她。”
他第次没叫他景兄弟。
话语堪堪落地,里正就叫他走。
落在后头景深心又是沉,身上某处本已松根弦又教最后这句话拧紧来,连带着脸色也紧紧。
最初“不解其意”终在许多个日日夜夜里酿成“半知半解”。
这番话就像团卵石,不锋利,砸着人却又钝钝疼,也不知砸在哪处,摸不着看不见,只在偶尔对上夏意眸子时会砸他几下。
桑林里笑闹声渐缥缈,身侧夏意、小满与易寔声音也变得模糊,景深撑着下颌,透过树梢望着云想,这块卵石究竟身藏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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