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总算弯眼笑下跑回屋找铜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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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日才磨过铜镜,照人时清晰无比。
可夏意再从屋里出来时院里景象再不复方才,不过取个镜子功夫她爹爹便落家门儿……跟着进院儿还有几个鼻青脸肿小少年和几个怒气腾腾妇人。
这场景……夏意抱着狐疑看向景深,他正似怒又似恼地望着庭中几人。
个妇人先开口:“先生你可瞧瞧,家阿全教他打成什样?”
“家阿三儿眼都教他打肿来。”阿三娘从哭闹着讨理,另个妇人也跟着闹起来。
时间夏家小院里闹哄哄,才下学回家阿宝听到动静都缩着脖子凑来门外听。
头回见识到村妇泼辣景深几度要辩言时都教几个妇人们凶得没招架之力。句“以大欺小诚然不假,可以多欺少也是真”话被打断几次才说明白。
至若这几个妇人存什心思,闹这许久他自也听明白,是定要从先生这儿索些东西回去才肯罢休。
少年眉心锁得紧紧,指节也捏得泛白,偏那几个脸肿小孩儿还躲在后头给他摆鬼脸。
既忍无可忍,那便无需——
“景深。”原本正与人辩理夏先生忽不轻不重地叫他声,他听声,蓦地蔫下来,看去夏先生。
不知缘由,只觉得这声叫出堪比“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句威力。
先生应付这事时与寻常文人致——便是心平气和地讲番理后妥协地拿东西出来。他辩完理后便干脆到厨里取大条熏火腿出来交给三个妇人,她们这才拉拉扯扯地出院。
院里总算静下来,景深脖颈仍涨得通红。
“爹爹……”直守在先生身后夏意上前去,怀里还圈着取给景深镜子。
夏先生像没事人似,笑着拍她脑袋:“无碍,做飨饭去。”
“嗯。”她点点头,等夏先生进厨房才过去石桌边上,看少年好似气闷着,撇撇嘴角。
他打人还气什?亏得她以为他是教人欺负。于是将小镜子顿在桌上句话未说就转身走。
景深看着倒扣在石桌上铜镜,又看眼夏意背影,比早间更要气短……
及至飨饭时,桌上碟煨火腿,碟秋葵,三碗白饭。
景深盯着那盘火腿,食不下咽,三两下刨净饭闷闷道声吃好便下桌,这回换作夏意看着他背影去……
率先离饭桌人先收碗箸,尔后在案头找到夏意方才说大锅烧水去,却发现灶里压根没火。额角微跳,僵站片刻才到角落捡柴禾尝试架火,几番尝试下来手都快点着火才生起来。
脸上伤口见汗火辣辣地疼着,风匣与阵阵烟雾间熏得快落泪,狼狈不堪少年在见着火光后深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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