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渭满面寒尘,提着长刀回来,军甲上都是泥灰,额头还沾着点点湿泥,眉眼疲累,想是夜未睡。
春天喊鄯鄯去烧水,把李渭推去沐浴更衣,自己抱着他铁甲,坐在厅下台阶上,沾湿布巾点点擦拭干净。
冰寒铁甲,她比他看护还更紧些。
待她忙完回屋,见李渭已然换干净衣裳,支腿躺在屋内软榻休憩,呼吸沉沉,剑眉微敛,星目紧闭,头黑发还湿漉漉滴着水,披垂在软榻边。
她心疼至极,取发巾替他擦拭,又去寻剪子、发油和梳子,去打理他头发。
睡到晌午,李渭才转醒,见她半倚在自己身旁,捡个软枕垫在手肘下,手捏书卷,手撑在脸颊,半闭着眼打盹儿。
秋日暖阳铺满软榻,也铺她半张脸靥,那小小张脸,半透明半嫣绯,浓密睫落在光亮中,根根鸦黑,在鼻梁上投下半扇睫影。
李渭悄悄起身出去喝茶,外屋鄯鄯盘腿坐在炕上吃油果子,沾满嘴碎渣。
“这会儿怎吃起油果子?”李渭问。
“和娘子都在等大爷吃饭,娘子怕饿,让吃点油果子先垫垫。”
午饭早已做好温在锅里,就等着他醒来起用。
这说,他也觉得腹中饥饿,又听家中主仆都饿着肚子等他,折回屋内,看软榻上打盹小娘子。
春天被阵细密吻闹醒,睁眼见眼前是他,打个小小哈欠,笑吟吟:“你什时候醒。”
“刚醒。”他抱她下软榻,“来吃饭,下次不许等用饭。”
三人在耳房里用过饭,鄯鄯收拾碗筷下去,将屋子留给两人。
屋里屋外都静悄悄,难得风声也停,秋阳熏暖,屋内香软。
“要不要出去走走?”他问她。
“秋日倦怠,懒动。”她煮茶端点心,“你这阵子很累,在家歇着就好。”
“那就在家歇歇。”他向她招手,两人共占耳房桌子,李渭看书,春天就做些针线,偶尔说两句话,隔会,春天想起什,出去片刻,端碗东西进来。
“给你炖鸡汤。”她将汤递到他面前,“加点东西,你
尝尝好不好喝。”
他正全神贯注低头看书,也未细听,也未细看,口将汤饮尽,又将碗里东西都吃完。
鸡肉炖骨酥肉烂,汤香浓郁,很是不错。
“好喝吗?”她看他。
“味道很好。”他将她拥入怀,“你做还是鄯鄯做?”
“做。”她搂着他腰,“是陆娘子教过法子,她们南边做法,只鸡熬半日,共也就熬出碗汤来。”
“真厉害。”他啄啄她脸,捏住她柔滑手摩挲,“少辛劳些,心里过意不去。”
“成日也没什事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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