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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晒日,她早已生困,吃过东西,暗暗伸伸懒腰,抱着毡毯神思昏昏,迷糊着见马儿簌簌吃着头顶胡杨嫩枝,李渭掏出匕首,在胡杨树上收集凝固胡杨黏泪。
她伸手,也在身后树上掰下块:“这有什用呀。”
“可以吃,也可以用来浣衣、治病。”李渭收集小捧做洗衣裳用,见她困泪花泛出,鼻尖微红,知道她连几夜都未睡好,“快睡吧。”
火堆里投胡杨枝,火光更盛,李渭捡起根细枝,望着天上星斗辨别方向,在地上粗略勾勒着山水地貌,心头估算着路行程和所花时间。
沿路若走顺当,还不算难熬,至少要比无水酷热沙碛好太多,吃东西也要丰盛,不会把人熬太瘦。
橘色火光那头蒙头而睡少女刚进入浅眠,翻身呢喃声。
暑夜并不算冷,胡杨林挡住夜间凉风,春天睡在火边,捂出身细汗,将身上毡毯踢踢,露出半边蓝色衣袍,衣下是条白纹洒花阔裤,衬条腿笔直修长,她怕闷,偷偷脱鹿靴和罗袜,露出只雪□□嫩小巧天足,踩在毡毯之上。
李渭低着头,悄悄蹙蹙眉尖,手中细枝点点地,手去掏身边酒囊,慢慢呷两口。
微风拂过火苗,橘光更盛,春天嘟囔两声,睡梦中翻身坐起,将蒙头毡毯掀。
她习惯将全身紧裹在毡毯里睡觉,今夜犯懒,里头还穿着风帽未脱,小脸已在毡毯下闷红彤彤、汗澿澿,如同云蒸霞蔚般,春天胡乱扒下风帽,帽下发髻已然散乱,厚厚青丝黏在额头鬓角,被她拨开,才觉得爽快些。
春天掀掀眼皮,站起身去找自己水囊,她还光着脚丫,地上有砂石,踩上去粗粝硌脚,于是把足尖踮起,小步迈过去,捞起自己水囊,掂着脚尖咕噜咕噜喝下大口。
又见李渭还未睡,迷迷糊糊问他:“晚,还不睡?”
李渭点点头,挥动细枝在地上勾画,敷衍她:“马上睡。”
她又踮脚跳回去,钻入毡毯中,裹严严实实。
李渭将酒囊盖上,酒气香冽微甜,是赵宁家中藏最后壶酒,上好葡萄酒,连呼吸间都是香腾之气。
天地静谧,朗月高空,星河流转,篝火喁喁,两人相继睡下,此夜清梦撩人,明日又是新天。
作者有话要说:甜甜甜开始啦!好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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