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苇遇淡水,猛然抽芽生长,待冰雪化尽,芦苇被硝碱灼烧枯死,但地下根茎尤存,细嫩生白,藏在地底,这样芦苇茎风味尤为特别,是西北边陲鲜为人知美食。”
春天心头微动,抿唇致谢:“谢谢大爷,这路给大爷添许多麻烦,心头实在过意不去。”
她模样乖巧,眼睑低垂,李渭站在她身前,解释道:“只出去片刻,转身即回,没料想你醒这样早,应当先和你说声才对。”
“这没什。”春天摆摆手,连连摇头。
李渭待再想说些什,见她凝神专注,心意吃着东西,也只得按捺住。两人用过水粮,收拾行囊,往星星峡方向而去。
“星星峡是入西域咽喉,峡在两山之间,地势险要,因两壁之间岩石嶙峋,石含金点,错落如星,因此名星星峡,入星星峡后,再行三日则到伊吾城,甘露川在伊吾西北五百里处。”
春天点头:“想先去伊吾城,寻寻陈叔叔消息吧。”
李渭瞥她眼:“好。”
复行日,偶见戈壁间有羊群散漫其间,伊吾周边带居民多以放牧为生,只是星星峡草木不丰,水源不足,畜牧不兴,此处又偏离驿道,人烟稀少。两人走整整日,才在处山坳见两三间低矮棚屋,近前看,屋内陈设简陋,气味古怪,但屋角有薪柴生活痕迹,知道主人外出,还未归来。
不多时,个披着羊裘驼背老者背着箩筐,挥着羊鞭,赶着数十头山羊回圈,走至最近,才见自家前有两马散漫吃草,难免惊讶,又见两人,男女,俱是年轻,相貌极佳,朝他作揖。
李渭见那老者满脸皱纹,稀疏白发,双眼混浊不清,上前和老者说明来意,想在此地借宿宿。
放羊老者不理李渭,反倒呆愣愣注视着袭赭红回纥衣裳春天,咕哝两声,把手背,朝屋内行去。
老者在屋内呆片刻,复又出来,拿着个满布灰尘蛛丝发黑物件绕过李渭,径直塞给春天,春天吓跳,不知所措摆摆手,连声道:”这个多谢老伯,不用\"
那老者不管不顾,嗓子里呼哧呼哧,盯着春天,不断咕哝,径直将那物件往春天怀中塞。
春天无法,只得硬着头皮,伸手去接。
李渭在旁无奈失笑,手压住春天手,手将老者那物件托在手中,弯腰低头,脚尖点,划手向老者行个礼。
那老者见李渭接东西,盯他眼,复又咕哝两声,转身走开。
李渭把东西托在手中,盯两眼,偏首对春天道:“老人家应该是回纥人,他见你只着回纥衣,却不带回纥冠,礼节有失,所以把这个冠顶塞给你。\"
他瞧瞧手中不见原形原色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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