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晓蕾喃喃地说:“太感人了,我都想哭。”
“高兴的日子,说这些干什么。汤好了,碗在你背后。”
“你问我内不内疚,我说比小韩多,他不服气。原则性问题,我必须说服他,必须说清楚,并且我确实比他内疚。”
“好好好,你内疚,给你个表现机会,等会儿碗全你洗,洗完顺便把厨房打扫一下。”
梁老师煞有介事,侯副市长装出一副后悔不迭的样子,李晓蕾笑得前仰后合,韩博感动感激,也露出会心的笑容。
家宴,领导没一点架子,谈笑风生,一顿饭吃得其乐融融。
吃完饭,两位女士收拾碗筷,两位男士一边看《新闻联播》一边喝茶闲聊。
“你们卢书记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以为思岗没撤镇并镇的先例就不会撤并。干部队伍臃肿,农民负担太重,乡镇撤并是大势所趋。不光乡镇要撤并,行政村一样要撤并。我知道他对良庄有感情,想在退居二线前搞一些基础设施建设,把工业发展的底子打好。但如果不考虑到未来的乡镇撤并,他正在做的一切极可能会给良庄带来灾难性后果。他做事雷厉风行,决定了八匹马都拉不回来。小韩,坦率地说我非常后悔那天晚上跟他谈那些。”
老领导言辞恳切,这番话绝对是肺腑之言。
对经济建设不是很在行,公安民警,主要是为经济建设保驾护航,对这些也不是很关心。
然而,这涉及到良庄的未来,良庄的未来就是良庄派出所的未来,容不得不关心,韩博忧心忡忡问:“侯厂,您说的灾难性后果主要指什么?”
侯副市长放下杯子,耐心解释道:“县和县级市有什么区别,县的工作重心主要是农村,县级市则以城市建设为主,乡和镇的区别大同小异。如果良庄将来并入丁湖,镇党委镇z.府必然会把发展重心放在镇区,以为丁湖为中心。这么一来,卢书记规划的良庄工业园,极可能会成为一个烂尾工程。非但起不到带动经济发展的作用,非但造福不了三万多良庄百姓,反而会透支掉良庄未来五年至十年的财力。”
老卢今年54,明年55,许多正科级不是退居二线,是已经光拿工资不上班了。
乡镇撤并,大势所趋。
县里现在让着他,并不意味着真“怕”他,只是没必要惹一个明年就要退的“刺儿头”。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韩博醍醐灌顶般明白过来,急切地问:“侯厂,就像您说的,他决定的事就不会打退堂鼓。他不光组织乡村两级干部去江南考察,甚至正在筹建农村合作基金会,铁了心要‘搞西部大开发’,您站得高看得远,您能不能帮我们想想办法。”
这件事多少跟自己有点关系,不能坐视不理。
侯副市长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