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睁眼。
与此同时,沈时葶低呼声,连忙从衣带抽出绢帕,起身弯腰擦擦他衣裳。
擦着擦着,她上动作顿,抬眸撞上男人那双郁气满满眼。
沈时葶滞,心下暗道,这茶也不是她泼,何故如此看她……
可到底敢怒不敢言,小姑娘委屈缩回,老实坐回去,将帕子留在案几上。
陆九霄冷着脸拿过,兀自擦两下沾湿衣襟。
至闲安巷时,陆九霄也没同她说上句话,径直步入偏房。
尹忠推门而进,“主子,查到。”
“上月醉香楼出命案,官役杀两名妓子,人跑,眼下府衙正捉拿此人,还是级要犯。”
陆九霄眼眸微阖,“杀两名妓子,至于如此大张旗鼓?”
正如那日花想楼失火,官役懒散不作为样,在这个世道,是无人会将妓子命当命。
杀两名妓子犯人,何止那些官役如此病急乱投医?
“有画像吗?”
闻言,尹忠将刚得画像递上。
陆九霄觑眼,阖上道:“咱们在锦州人多,让底下人多留意留意。”
尹忠应是,转身离开时,又犹豫回首,“主子,锦州这桩事,您是要管?”
陆九霄正要够茶盏顿,“再说吧,左右不急回京。”
尹忠抿唇,颔首退下。
他往前下几个几个台阶,仰头望天,怅然叹。
他陪在世子身边数年,最是熟知他性子。件事若非早早打定主意,又怎会说做就做呢?
早在贺都督提起韩余与国公府渊源时,无论是否李家先行针对世子,这事他都管定。可锦州水太深,又岂是件易事……
此时,云袖正捧着件匣子路过。
她笑同尹忠打招呼便要走过,尹忠好奇道:“这什
?”
“啊?”云袖停住步子,将匣盒捧高些,“噢,沈姑娘衣裳,世子吩咐,定要沈姑娘将她今日那身换下,也不知那身衣裳又如何碍着他眼……”
说罢,她努努嘴便往寝屋去——
陆九霄酉时出趟门,再回来时,已是明月高悬,星子落地。
小院石桌上铺着张骊国地图,借着月色,男人指腹划过条条图上大路小道。
尹忠与秦义左右弯腰细看。
尹忠道:“那大现银,若想运回京都,走陆路过于冒险,可若是水路话,抵京时要搬上码头,属实引人注目,不可能点动静也没有。”
陆九霄瞥眼图上线路,尹忠说不错,且无论是陆路还是水路,但凡抵京,都不可能无人察觉。
若不是在京都,也不在锦州,还能在哪?
正思忖时,股浓郁苦药味从廊道尽头飘来,陆九霄眉头紧,并未抬头去看。
尹忠与秦义互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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