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酒里,不省人事。
唐勉伸在对面晃晃,“你发什愣?”
陆九霄脸色铁青,也不知就这会子功夫,谁又招他惹他。
“呲——”声,陆九霄拍拍衣袍起身,兀自离席,出望江楼,让晚风吹,酒是醒大半。
他踏上马车,懒懒散散道句“回府”,马车便轻轻晃起来。
“从前夜里闭眼,眼前便是秋娘模样。”
“连去百戏楼听曲儿,都再未点过旁人伺候。”
“自是因心上有她。”
男人那朗月清风似眉心皱出个小山川,脑子里尽是孟景恒胡言乱语。
怎,夜里闭眼想起,不是因白日里见得多吗?
再未点过旁人伺候,不是因旁人不如她?若有更胜筹,自是就得换人。
如此浅显道理,很难想通吗?
这思忖,他心上郁郁之气,便消下去大半。
许是饮酒缘故,陆九霄这夜早早便歇下。
只是这歇,歇得并不安稳,他入个荒唐梦——
梦,松苑主屋梨木大床上,窝着具小小身子。
那人梳着妇人髻,着身体面鎏金襦裙,揪着小眉头道,使唤道:“再往上点。”
仔细瞧,榻上躺着人与他小丫鬟生得张模样脸!
这便罢,那落在她腿上,下下给她摁着腿那双主人,正是他。
陆九霄在梦里给人捏夜腿,待到天明梦醒之时,两条胳膊竟是酸疼酸疼。
他怔愣数刻,外头传来丫鬟婆子轻言轻语,他方才彻底回过神来。然而这回神,他当即便被气笑。
梦果然是梦,最是不可能之事,也只能发生在梦里。
此时,在梦舒坦夜人,正被两丫鬟围在花圃外。
不知怎,昨日贺敏从松苑哭着离开来龙去脉,在小院子里传着传着,便成贺姑娘气量小,因世子
爷从玺园带回新丫鬟姿色出众,便看她不惯,这才有昨日胡搅蛮缠出。
而不知贺敏人缘竟能差到如此地步,几个小丫鬟轮番“宽慰”沈时葶。
说是“宽慰”,实则是细数那位姑娘娇蛮之处。
其人道:“阿葶,你也莫要往心里去。你是不知,从前咱们苑里有个叫阿青小丫鬟,生得亦是小有姿色,偶然叫贺姑娘瞧眼,可也没少吃苦头呢。”
另人搭腔,“是呀,姑娘就住在对门府邸,专挑世子不在时登门拜访,硬是欺得那阿青主动与管家求别苑差事,离松苑,这才算好过。”
也正是因这事,松苑丫鬟对那贺姑娘总是心怀芥蒂,对她是又怕又厌。
进不进门还未可知呢,仗着与世子自幼相识情谊,便拿起少夫人架子。这若是哪日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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