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职,但他已经不再是犯官,可以光明正大地回家。甚至能想象到只要好好为朝廷效力,不但他大哥早晚能从苦寒之地回京,连他被赐死阿玛早晚都能沉冤得雪。
正因为如此,他真叫个感恩涕零,不断地磕头谢恩。要不是文祥将他扶起,额头都可能会磕破。
他守得云开见月明,韩秀峰打心眼里为他高兴,可想到眼前形势,想到被远远拉在后头肃顺,心里又不是滋味儿。
正胡思乱想,劝慰番文祥回头道:“志行,河东他们去山东这路上粮饷,已奉旨帮着张罗好,你大可不必为此担心。”
“博川兄,这个时候让他们去山东合适吗?”韩秀峰紧盯着他问。
“之前光顾着剿长毛,没曾想捻匪比长毛还要难对付,僧格林沁那边十分吃紧,已经连上四道折子奏请调兵,而眼下真正能上阵杀贼兵就剩河营。”文祥边陪着他往前头走,边接着道:“其实,派河东他们去山东还有层考虑。”
“什考虑?”韩秀峰低声问。
“先帝巡幸木兰前,你不是率河东他们在八里桥打过仗吗,还毙伤不少洋兵。因为这事,河东他们被洋人惦记上。要是让河营留在京畿,不但有碍和局,搞不好会再起兵衅。而朝廷又正值多事之秋,再也经不起折腾。”
“就这些?”
“就这样,志行,你究竟想问什?”
韩秀峰回头看看身后,见周围没别人,直言不讳地问:“博川兄,这事郑亲王、怡亲王和穆荫他们晓得吗?”
“晓得啊,不信你大可去问。”文祥嘴上虽这说,但眼神却有些不对劲。
韩秀峰沉默片刻,紧盯着他意味深长地说:“不问,要是连老兄您都不信,韩秀峰还能相信谁!”
文祥突然转过身,遥望着正在几个侍卫催促下开拔河营将士,轻描淡写地说:“志行,都说傻人有傻福,以前不信,现在信。先帝健在时,大头圣眷恩隆。现在先帝驾崩,皇上和两宫太后竟样觉得他老实可用。”
“是吗,这说大头又能升官?”
“升不升不晓得,但敢断定他定不会丢官。”文祥顿顿,又说道:“钰儿也挺好,听说她这些天直在太后身边伺候。”
韩秀峰很清楚他不会无缘无故提大头,更不会无缘无故提任钰儿,心不在焉地说:“是啊,她这些天直在太后身边伺候,也有好几天没见着她。”
“别担心,钰儿多聪明,你们早晚能见着。”文祥顿顿,随即话锋转:“志行,皇上和两宫太后命先回京,圣驾回京可不是小事,何况大行皇帝梓宫很快也会恭奉回京,接下来有得忙,要做好多准备。你原先差事也卸下,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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