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行,这大事是得听听吉老爷他们意思。但你才是会馆首事,你得先有个主张。”
“是啊志行,你得先有个主张!”钱俊臣深以为然。
“是这想,会馆肯定要修缮,杜千总走前住那间房都漏雨,院墙也裂开好几条大缝,再不推倒重修用不多久就会塌。再说们这是试馆,不谈雕梁画柱、古色古香也得有点试馆样子。几间房全要翻建,院子里可以盖个亭子,甚至可以堆座假山,堂屋和几个房里床和家具全要换,里里外外全换成新。”
钱俊臣酸溜溜地说:“就算全推倒翻建,就算把家伙什全换成新,估摸着也用不两千两。”
“钱兄,听说完嘛。”韩秀峰翻出夹在账本里房契,指着房契道:“二位,房契上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大门口那小块空地也是们会馆,这些年直空在那儿,成路人解手地方,出门就是坨坨屎,现在还好,等到夏天多难闻多恶心。”
京城给人第印象就是脏!
城里城外全是土路,连长安街都是,正所谓“无风三尺土,有雨街泥”。所以大街中间都有条“雨路”,高与人齐,矮也有两三尺高,两边便道很宽,但除小商棚摊之外其余都是大小便地方,满街都是屎。
不下雨像个香炉,下雨像个墨盒,下雨天不管你多小心只要在外面走脚上乃至腿上都会沾上屎尿。
费二爷在京城生活那多年,早习以为常,苦笑道:“志行,京城不比们老家,京城就这样。”
“二爷,贩夫走卒不在乎,们不能不在乎,们都是体面人。前些天陪杜千总去兵部,在路上见着个茅房。门外高张大幅布画,上绘神仙故事,里面点着芙蓉香,四壁贴春和图,如厕次收三文。们要是把门口那块空地清理干净,挖个坑,盖间像那样茅房,既能方便会馆中人如厕,又多多少少能收点钱补贴会馆之用,多好。”
韩秀峰不想借钱给他们,更不会把两千两就这分掉,接着道:“再就是们这会馆太小,拢共只有六间状元房。这还没过年就来三位举人老爷,等到二月份应试举人老爷全来定住不下,所以打算翻建成两层,多建几间状元房。不过来年春闱肯定是赶不上,最快也得等到来年四月殿试放榜才能动工。”
潘二暗想大兴土木才能捞到银子,忍不住来句:“少爷,动工得等到明年四月殿试放榜之后,但木头、砖头、瓦、石灰这些材料要先准备,不能等到快动工才去采买。”
“对对对,是得早点准备。院墙也要修漂亮点,总之,不能让人家再瞧不起们重庆会馆!”韩秀峰掷地有声,踌躇满志。
钱俊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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