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需多礼,”钱俊臣回个礼,侧身笑道:“三位千里迢迢进京,路鞍马劳顿,想必都累。这位是们重庆会馆首事韩志行韩老弟,三位认识下,请韩老弟帮你们登记下火牌,早点安顿下来歇息吧。”
“任老爷,何老爷,刘老爷,里面请。”韩秀峰微笑着拱手道。
“韩四,你真是会馆首事?”任禾脸不可思议。
“这还能有假?”杜三伸着懒腰从东屋里走出来,搂着韩秀峰肩膀笑道:“二弟正是会馆首事,你们想住这儿得给二弟交馆费。”
杜三说完,放下胳膊,有意无意地敞开棉袄,露出里面官服上补子。
武官补子跟文官不样。
何恒打心眼里瞧不起杜三这样武官,像是没看见般不解地问:“钱老爷,费二爷呢,记得费二爷是首事。”
“二爷以前是,现在不是,他刚才出门有点事,估摸着会儿就回来,外面不说话地方,三位进来说。”
“走走走,都杵在院子里干嘛?”杜三打个哈欠,掀开帘子第个走进堂屋。
韩秀峰很想让大头和潘二把任家兄弟赶出去,但这里本来就是专门给进京赶考重庆府籍举子提供住宿地方,只能坐到八仙桌上首,拿起搁在香案上登记簿,边示意潘二磨墨,边淡淡地说:“会馆有规约,三位可以住,并且想住多久便住多久,但每人要交二两银子馆费。”
何恒这是第二次住,晓得会馆规矩,从怀里摸出钱袋,取出把碎银:“这里应该有二两,劳烦韩老弟。”
“谈不上劳烦,何老爷,您先坐。”
任禾暗骂句小人得志,回头示意任怨取银子,也屁股坐下来。
韩秀峰摆出副公事公办架势,先收银子再登记,登记完他们火牌,抬头道:“三位,眼看就要过年,顺天府和五城兵马司对外地来京人员管得严,你们家人样要登记造册,劳烦你们家人出示下户口牌。”
乾隆朝时朝廷对在京城讨生活流民管得严,顺天府经常会同五城兵马司查究遣送,后来流民越来越多,想管也管不,也就不怎管。
正因为如此,何恒上次来时就没给随行家人去办户口牌。
任禾和刘山阳之前没来过京城,切以何恒马首是瞻,不但没帮家人办而且压根没想过户口牌这事,以为他们有火牌就行。
三人面面相觑,时间竟不晓得该咋说。
“没带?”韩秀峰紧盯着任禾问。
“们不晓得这事,家弟没户口牌不行吗?”任禾微皱着眉头问。
“也不是不行,而是不稳妥。”
“咋个不稳妥?”
韩秀峰搁下笔,不缓不慢地说:“非京籍军民人等在京,全得登记造册,全得录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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