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就跟人显摆他老人家福大命大连阎王爷都要给几分面子,不让黑白无常急着来带他走。
韩秀峰早见怪不怪,看着江面自言自语:“铜罐驿离这儿不远,咋还没到呢!”
“可能被啥事耽误。”提起正事八爷顾不上再收拾柱子,拄着拐杖气喘吁吁地说:“运铜那帮龟儿子你又不是不晓得,铜罐驿是水驿,码头也不小,往来货船不会少,他们路敲诈勒索,咋会错过这讹人钱机会。”
“船家又不是瓜娃子,没能避过没办法,能避开还不避远远,他们就算在铜罐驿呆到过年也讹不到几个钱。再说铜斤啥时运抵京城是有期限,他们不敢为讹钱延误太久。”
“是啊,可他们咋还没到呢。”八爷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
穿上官服就是不样,平日里见着都嘻嘻哈哈打招呼脚夫们纷纷避让,码头上竟因为他们三人到来空出片地,八爷很高兴很兴奋,恨不得在码头上讨生活脚夫们和船上那些人全晓得韩秀峰这个官老爷是他老人家看着长大,对他老人家很尊重。
韩秀峰却有些不习惯,转身道:“八爷,这儿风大,让柱子在这儿盯着,们去六哥凉棚坐会儿。”
“也好,你不提差点忘,炉子上烧着水,赶紧去,可不能把壶烧干掉。”
人活在世上不就图个脸面吗?
潘二能理解八爷此时此刻心情,笑道:“八爷,四哥扶您老担心折寿,是四哥长随,不是官老爷,扶您老没事。”
“好好好,以后四娃子就靠你帮衬。”
“应该,应该,您老慢点。”
朝天门码头有两个凉棚,个有戏台子那大,个比间屋还小。
巴县城是山城,三面环水,交通主要靠水运,没有十里亭、八里亭那样地方,官老爷们只能在江边迎来送往,大那个凉棚就是官老爷们恭迎圣旨和恭迎恭送上官时呆地方。
韩秀峰虽身穿官服却没想过去大凉棚,而是同八爷潘二道来到姜六小凉棚。
大老爷们有官署,姜六虽不是官也不是吏但也帮衙门管事,他是朝天门码头夫头,要管几百乃至上千号在朝天门码头讨生活川帮脚夫,自然不能没个管事地方,而眼前这个小凉棚就是他平时“办公之所”。
棚子里很简陋,只有张又脏又旧八仙桌和四条同样脏同样旧大凳,角落里靠着几十根棍棒,看就晓得是用来跟茶帮打架。
八爷把烧得只剩下点点水茶壶拧下炉子,随即手忙脚乱地找抹布擦桌子擦大凳。
坐下看不清江面,韩秀峰根本没想过坐,站在凉棚前沉吟道:“晓得铜天王咋还没到,他们是担心把码头上船给吓走。要是没猜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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