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到边,等着看他四哥舞文弄墨。
“四哥,咋还有这多。”柱子蹬蹬蹬跑下楼,递上叠空白户口牌。
“哪记得,只要两张就够,其他先收着。”
“收着也没啥用。”
“有用没用回头再说,”韩秀峰把最上面两张摊到八仙桌上,从潘二手里接过刚洗干净笔,用笔头轻轻醮点墨,边填边喃喃地说:“朝天党袁大头年二十岁,系本县朝天坊籍街民……现在房产无,别方房产无,在县册田无,父母均故,妻氏子无,已冠丁男无,义男无,佃客佃主无,老人妇女俱无……”
柱子没少见韩秀峰帮人家填户口牌,忍俊不禁地说:“大头,你这户口牌最好填,啥都是无!”
“无是啥?”大头傻傻地问。
“就是没有,没爹没娘没屋没田没婆娘没娃,要啥没啥,哈哈哈哈,笑死!”
“本来就要啥没啥,你又不是不晓得,这有啥好笑。”尽管被柱子笑话,但大头依然很高兴,因为他至少有户口牌,有样真正属于他东西,竟也跟着笑起来。
这时候,韩秀峰已填好坊正、街约和官代书名字,仔仔细细看遍确认无误,开始填第二张。
潘二忍不住拿起刚填好户口牌,边吹着未干墨迹,边好奇地问:“四哥,大头这个户口牌咋跟不样,啥叫朝天党朝天坊?”
不等韩秀峰开口,柱子就笑道:“这有啥好奇怪,大头虽要啥没啥但也算城里人,城里不是十户编牌,十牌编甲,十甲编保,而是编为若干党,党辖若干坊,全城共二十九坊,太平坊、宣化坊、巴宇坊、东水坊、翠微坊、朝天坊、金沙坊有没有听说过,全属朝天党。”
“所以城里就没有保正乡约,只有坊正街约?”
“正是。”
潘二真不晓得这些,想想又问道:“那城外呢?”
柱子心想你潘家有钱又咋样,说到底还不是乡下人,禁不住笑道:“晓得啥叫‘三里之城七里之郭’吗,城外就叫附廓,既不编党也不编坊,而是编成厢,城墙外那圈共编为太平、太安、东水、丰碑、朝天、西水、千厮、洪崖、临江、定远、望江、南纪、金紫、储奇、人和十五厢,也就是常说附廓十五厢!”
“还有这说法,以前不咋来县城,哪晓得这些?”潘二不想再被柱子当成乡下土包子,立马岔开话题:“四哥,你字写这好,看就晓得没少读书,咋不去考个功名?”
“柱子,等墨迹干把这张收好,哪天去衙门帮捎给陈叔,请他塞进户册存个档,免得大头在外面得罪啥人,外地衙门发文过来查无此人。”韩秀峰把刚填好第二张递给柱子,回头解释道:“潘兄,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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