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衣裳不穿,她是给死人做衣裳,她做是寿衣!”
韩秀峰瞪他眼,没好气地说:“四娘做衣裳咋,死人穿叫寿衣,活人穿就是衣裳。别说你,和柱子这些年穿衣裳也全是四娘做。你个龟儿子,有新衣裳穿就不错,还嫌这嫌那!”
“四哥,怕!”
“脑壳根筋,人家喊你去打架你就跟着去,人让你往死里打你就真把茶帮人给打死,现在晓得怕鬼,晓得怕冤魂来索你命,早干啥去?”
“四哥,…………”举头三尺有神明,只要是人谁不怕遭报应,大头是真怕,半天不晓得该说点啥好,竟蹲到墙角里呜呜地哭起来。
柱子既恨铁不成钢又担心他又会被吓出场病,急忙道:“大头,别哭,男子汉大丈夫也不怕人家笑话。再说又不是你想打死茶帮那个短命鬼,是姜六让你打。冤有头债有主,那个短命鬼就算找那也是找姜六,不会缠着你。”
“真?”大头将信将疑地问。
“你也不想想是做啥,说他不会缠你就不会。”光说是远远不够,柱子决定给他颗定心丸,走到货架前拿来叠黄纸,强忍着笑说:“走,跟去后院给那个短命鬼烧点纸钱,跟他把话说清楚,让他要找就去找姜六。”
“六哥被他缠上咋办?”大头傻傻地问。
韩秀峰被搞得啼笑皆非,忍不住踹他脚:“你管好自个儿就行,姜六用不着你担心,他福大命大造化大,不怕冤鬼缠身。”
“六哥是夫头,码头上人全听他……”
“所以说他福大命大,好啦好啦,赶紧去烧纸,记得多磕几个头。”
……
真是个瓜娃子,从来没见过脑壳有这不好使人,潘二忍不住笑。韩秀峰却笑不出来,看着大头背影喃喃地说:“潘兄,启程之后你帮盯着点。”
“晓得。”潘二缓过神,连忙从麻袋里翻出方砚台,献宝似说:“四哥,川帮那些个脚夫只会偷偷摸摸却不识货,依看这些东西里最值钱不是那半斤金鸡纳霜而是这方砚台!”
韩秀峰虽然在衙门帮着誊写六七年文书,却从未用过名贵笔墨纸砚,接过脏兮兮砚台看看,将信将疑地问:“潘兄,这方砚台比能救命金鸡纳霜还值钱,你不是在跟开玩笑吧。”
“没开玩笑,不过要看卖给谁,要是卖给不识货真值不几文,但要是遇上识货,要他两三百两也不算多。”
“真假?”
“不信你等着。”潘二跑进厨房打来半盆水,又拿来块抹布,沾湿小心翼翼地擦拭,不晓得被川帮扔在杂货铺墙角里多少年这方砚台,就这在潘二手里露出庐山真面目。
形如鹅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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