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珠从他发梢滴落,落在他手心玉簪上,青灯咽咽喉咙,不知是寒冷海水,还是他说出话,令她彻骨冰凉。
这样人。
不会给她承诺人,把她珍贵东西都拿走却没有半点珍惜意思人。
“你……走开……”
青灯低下头,冷得全身发抖,摸索着抱紧自己,热热眼泪掉下来,粘在胳膊上。
“……放吧,别再欺负……”她脸埋在膝盖里,细细肩膀在颤,声音小小。“渊哥哥,受不住,把簪子给,你走开好不好?”
他不喜欢她也没有什关系,他终究要成亲,而她只是靠着盘龙印在他身边苟延残喘。
况且,近日五感麻木愈盛,她时日不多。
那些过往仇恨与恩怨,她会带着它们与自己魂魄并消散,去见那些因她、因骨瓷而死族人。
她本想再说点什,可嘴唇在颤,身子也在颤,那些不成调字句哆哆嗦嗦在她发哑嗓子里滚动沉浮,最终什也说不出来,巨大寒冷与内心酸涩逼得她哭出声来。
她恢复记忆后,总念想着,如果那年雪地里,她没有救那个血泊中少年,是不是切都还宁静安好。骨瓷不会与她分开,她族人不会葬身故乡,漫天风雪作碑被掩埋。
可是没有如果。
无论时光倒转多少次,她还是会救他,她知道,刀刀割血去救那个好看美人姐姐。
深夜里女人哭声显得格外无助,仿佛走失父母迷路小孩,不知自己是不是被抛弃。
堪伏渊站片刻,默默地听她哭阵,才蹲□来道:“哭够,说完?接下来轮到。”
女人埋着头不做声,肩膀颤颤。
“灯儿,”他声音出奇平静,如洒向海面月光,伸出五指张开在青灯面前,他说,“从以前起处于极端黑暗里,如同狭长深渊最底端,没有光,太阳永远无法触及到深渊,即便伸出手,也什都看不到。”
他说:“后来发现,原来手中是有光,是盏灯,只能照亮前方长路青灯。”
他说:“可对于而言,这些已经足够,甚至太多,从未想过也可以拥有光芒。”
他说:“灯儿,你是狭长深渊里唯光,可说明白?”
他静静说完,便低头瞧着她脸,她脸色依旧惨白,眼泪依旧啪嗒啪嗒往下掉,全身缩得越发紧,只有睫毛巍巍地颤,像只受惊小猫。
他轻叹声,伸手摸摸她小脑袋,将她搂进怀里,吻吻她发顶,“乖,莫哭,你若恨,欠你,这条命你随意拿去;你若不恨,便是你欠,日后莫再瞎跑。”
青灯还是僵硬,仿佛不曾反应过来。
男人抱着她,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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