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溪觑她眼,道:“姑娘莫要怪王爷,他也是担忧姑娘安危罢。”
不提还好,提虞锦便气红眼,道:“他不过是恼冒失,算,沉溪,别提他。”
“……”
沉溪发觉三姑娘似误会甚,手中动作微顿,道:“姑娘何出此言,方才王爷抱着姑娘避开箭时,可是以身犯险护住姑娘呢。”
虞锦递给她个“这如何说”眼神。
沉溪道:“姑娘,您想,箭是从窗外来,王爷将您抵在楹柱上,背对箭矢,那利箭可是擦着他背横飞过去,这难道不是怕姑娘受伤?”
虞锦静,仔细想想方才好似确实如此。
不对,虞锦忙问:“那他可受伤?”
沉溪笑,道:“姑娘放心,没伤着呢。”
虞锦顿时松口气,轻轻“喔”声。
落雁见状,乘胜追击说:“王爷确实是恼姑娘冒失,可他那是怕伤着您呀,他方才吓得脸色都白呢,奴婢伺候在王府这些年,还没见王爷这般紧张过谁。”
“真……是这样?”
沉溪稍顿,瞥落雁眼,当时那个情境,她哪能看清王爷脸色如何?
“自是真。”落雁气定神闲,王爷脸色白不白她不知,但这些年,确实未见王爷这般紧张过谁,也不算是说谎。
虞锦静半响,心中宽慰不少,甚至隐隐还有些欢喜,但仍旧无甚胃口,是以还是早早上榻。
辗转反侧中,烛火摇曳,睡意袭来。
这夜她梦境不断,个接着个。
会儿梦到那支箭未能躲过去,沈却浑身是血倒在血泊中,虞锦心口顿疼,泪迹肆意。会儿又梦见沈却大婚,迎娶之人是姬长云,姬长云坐在花轿里朝她笑,虞锦还是心口顿疼。
疼来疼去,虞锦就这生生把自己疼醒。
正饥肠辘辘地趿履下地时,只听“吱呀”声,伴随屋门推开声音,沉溪与沈却说话声也随之飘进来。
主仆二人问答,最后沈却淡声道:“去把她叫起来。”
话音落地,男人脚步微顿,就见呆愣站在床边虞锦。她泼墨似乌发垂腰,方才是合衣而卧,因而衣裳皱皱巴巴。
虞锦伸手拉扯两下,想要再盘个发,但似是显得有些做作,便只好算。
沉溪将托盘上汤面搁下,道:“姑娘醒?王爷还说呢,空腹入睡伤胃,非要喊姑娘起身吃两口垫垫肚子。”
沈却落座,道:“过来吃面。”
“喔……”
虞锦慢吞吞地挪步过去,握起银箸,热汤入喉瞬间,心似也烫起来。
他不走,他要这样盯着她吃完?
其实虞锦气也消,她并不是如此小肚鸡肠之人,被呵斥声罢,犯不着记恨半天,况且方才是她被吓懵,经沉溪与落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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