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
“白康盛。”沈离征叫住他,淡淡道:“你回宫去吧。”
闻言,白公公扑腾声跪下,他苍老双眸落下泪,道:“公主走前命老奴守在将军府,老奴便生都守在此处,哪也不去。老奴还要替公主照顾将军。”
沈离征没再说话,白公公这才缓慢退下。
太安静。
沈离征坐半响,起身去解腰间鞶带,将长袍搭在梨木架子上。
举止如常,切都过于平静。
直至转身,“咚”地下,长靴踢到个小匣子。
沈离征稍顿,俯身将藏在架子下匣子捡起,漫不经心地揭开瞥眼,书信,厚厚叠。
他呼吸微滞,是锦上字迹。
——近来厨娘做膳食愈发不合胃口,宫里送来芙蓉糕也不如往日酥甜,兴许是夫君不在,阿锦胃口都不好呢。沈离征,何时归?
——时至春日,天依旧有些凉。前阵子染风寒,流莺将摁在榻上躺两日,说若不听话,待你回府后便同你告状,这丫头胆子愈发大!
——夜里惊醒,梦见夫君浑身是血,半宿未眠,想要夫君抱抱。
——沈离征,你再不回府就生气!能不能不打战,能不能不去,去求父皇,父皇疼,定会免你征战,你陪陪好不好。
——许久未见来信,夫君可还安好?阿锦很是挂念夫君,若是切安好,可否书信封告之。沈离征,想你。
——今日去赴昌平侯夫人小女百日宴,沈离征,也想要个孩子,如此你出征后,便不会太惦念你。你说男孩好还是女孩好?
——沈离征、沈离征、沈离征……
那些信纸里,是她百无聊赖之下,写满他名字。
沈离征喉间发涩,心口顿疼,掩面而泣。
其实,他从未善待过她。
从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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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廿六,公主下葬。
公主虽已出嫁,但延诚帝不舍爱女,特依大雍最高礼制,于太和殿举行葬礼,棺椁停放七日,法师诵经,朝臣、宗妇皆衣白单衣,妃嫔、宫人日夜哀哭。
如此七日后,司礼监便要抬棺下葬。
然翌日清晨,太监推门入殿,正命人抬棺时,却发觉公主遗体凭空消失,几人腿脚软,仿佛脑袋已滚落至脚边,吓得个个面色苍白。
太监道:“殿、殿下,奴才这便命人封锁皇宫,搜寻公主遗体!”
虞成朗冷脸扫视圈,沉声道:“不必。”
说罢,他阔步往安华门走,率着行侍卫,压着怒火去往将军府。
然却扑个空,白公公支支吾吾,最后叹气道:“将军去落霞山。”
于是虞成朗掉马路奔至落霞山庄。
山庄里里外外皆有守卫看护,见太子率人要硬闯,个个人肉墙般拦在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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